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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桩任务迷惑性太强,牵扯过多,即便是她,都少见的用上了兴许应当这样不确定的词汇。
笃笃。
一阵静默中,门外传来了几声小心而试探的叩击声,朝年的声音旋即传来:女郎,阮公子来了。
闻言,薛妤肩头微松,往身后靠了靠,道:请进来。
阮昆推门而入,朝屋内两人做了个礼,又朝前几步将令牌奉至薛妤桌前,道:殿下,指挥使,这令牌乃我沉羽阁信物,我家少东家说,殿下在螺州这段时间,若有需要,沉羽阁上下无有不应。
阮昆一走,薛妤拿过那块似铁非铁,似玉非玉的令牌看了半晌,一双眼微朝上掀了掀,声音中流露出些浅淡的笑意:指挥使果真好本事,三言两语便寻来一个得力帮手。
溯侑呼吸微微一顿,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霜花楼外那一声闭眼。
他甚至分不清,那是她对心腹之臣下意识的保护,还是一些别的。
别的。
溯侑喉结缓而慢地滚了一圈,沉声吐字:为君分忧,臣子本分。
知府那边进退维谷,线索中断,霜花楼这里。薛妤没察觉到他话语中滞涩的情绪,笑过之后就很快说起正事:我找到了飞天图图灵。
就是昨日屋里不出声的那位。
她化为月狐出现在我面前,气息,乃至真身都毫无破绽,足以以假乱真。
溯侑没想到这边的突破口来得如此迅速,他抬了下眼,问:女郎是如何辨别出她身份的?
她的字迹露了破绽。我曾见过裘桐的字,他每个字最后一笔总落得重而缓,给人一种崭露头角的锋利之意,再加上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我起了疑心。
薛妤伸出食指,指尖绑着一根细细的银丝,连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银丝时不时颤动一下,好似随着什么动静在摇曳,图灵不受束缚,她们可以借由画像自由来去,当时将她擒拿,留不住人不说,反而打草惊蛇。我设了禁制,她若是突然朝螺州城百姓发难,力量会被禁制锁定,无法成事。
她的真身,那张飞天图,应当是被裘桐握在了手里。
四目相对,灯火摇曳,溯侑似乎能从她眼里看出当时她百转千回的思量。
这样可怕的洞察秋豪的判断能力和当机立断的果决手段,溯侑不由想,但凡他露出一点异常,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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