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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堰发现后干脆连栏杆都不扶了,另一只手接过她三指间捏的纸巾后,就这么扭过头继续吐。
余遥握着他的手腕,心里多少有些好奇,你不怕我松手吗?
真的奇怪,方堰好像很信任她,不是第一次了,总爱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她。
一点不担心她对他不利。这时候余遥要是起了坏心思,都不用干什么,手一松,他脑袋朝下,扭着脖子死了或者磕着腰骨瘫痪都是很有可能的。
方堰低着脑袋,黑发被夜风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你真那么做了,就要搜一下百*,好心拉一个人,那个人掉山底下,对方有权有势,家里会不会找我麻烦,告我的话,我有没有连带责任?
余遥:
他还记得这事呢。
余遥悻悻咳了一声,手上也不自觉捏紧,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松手的。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了几分,方堰自然感觉到了,他没有回头,微微顿了一下后道:我爷爷就我一个孙子,我还有几个干爷爷,我要是出事
他们会弄死我吗?
余遥自己在心里接了他未说完的话,同时手上使出更大的劲,死死拉着。
兄弟你放心,我掉下去都不能让你掉下去。
她这种皮糙肉厚的,栽下去顶多磕出几个包,方堰细皮嫩肉身体又不好,要是有什么事,指不定会讹她一辈子。
余遥将另一只手上的矿泉水瓶放在一边,两只手一起拉住方堰的手腕。
握衣服会滑,余遥特意将他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半截白玉一般的小臂,她手覆盖上去,牢牢攥住。
山上阴凉,又一路吹着风,方堰那只胳膊其实早就被冻得冰凉没多少感觉,现在别人的体温和被紧紧握着的触觉清晰可见,透过手腕和小臂传到神经,让他真切地感受到。
方堰纸巾暂时塞进衬衫口袋里,拿起地上的矿泉水,咬开后灌了一口。
他晚上没吃东西,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晕车后难受犯恶心而已。
方堰望了望黑乎乎看不清底儿的深沟,觉得头也开始晕了,他脑袋刚一点,已经被人往上拽了拽。
自己没什么感觉,有人比他更紧张。
兄弟,要不咱们还是回来吧,吐地上不丢人,不用这么冒险。
方堰静静听着,没说话,只又灌了一口矿泉水,顺道拿出一张纸巾,封在矿泉水口,头朝下浸透纸巾后将瓶子暂时搁在一边,用湿纸巾擦了擦嘴。
余遥一直看着,俩人的位置在车前,开了远光灯,和路齐平的地方还是很亮的,方堰那只漂亮的手来来回回做着动作,被车前的灯光一照,更显立体和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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