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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綦倒觉得还成, 若只有她和长生两个人自然是住大通铺方便,跟一起干活儿的聊个天儿还能顺便探探消息。
但如今多了个晏行。
上面人多口杂又多是干苦力的,气味定不怎么好,他晚上渴了冷了要如厕都不爽利,住这儿清净。
罗綦觉着她再操心都快变成那公公爹爹的老妈子了。
图什么,图他淡漠傲娇还是图他忽冷忽热,反正不可能留下给她当夫郎。
话虽如此,罗綦还是哼哧搬来几个大货箱垫在木板下当床。再拿干湿毛巾轮流擦洗了几道,等水清澈到再不见脏污才放在甲板上晾干。
丽日风和,微波荡漾,融化的碎冰浮在水面上,体感依旧寒冷,春意在冻土中慢慢发芽。
收拾完,天还早。
她们再不出门金满玉那里也不好交代。
我跟长生去去帮忙搬个货,你...罗綦怕晏行一个人呆着多想,吩咐道,听说食堂在船舱二楼走到底,不对你再问问其他人家的夫郎,船上不止你一个男的。等听见开饭声你就拿牌子去上面领一下。别等我们回来饭菜都空了,又得啃干馒头。
晏行先是僵硬地点了个头,想唤住罗綦问问具体要打多少饭,怎么个打法儿。一抬头她已经领着长生爬上去找金满玉领活儿去了,喊也喊不住,留他一个人在这个舱底。
收拾出来的空地上摆了几个小箱子,垫了软垫。
晏行心里都盘算着等会儿要去领饭的事儿,心里紧张得不行,时不时走到通往住船舱的道口儿听听动静,以防错过了饭点,有负罗綦所托。
这一下午,晏行就这么呆着,连之前罗綦当千总时买来给他当作消遣的书都看不下去。
恍惚楼顶上一声锣响,晏行闻声而动,站了起来,刚想爬上梯子又想到没带头巾。
前前后后耽误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了二楼的食堂。
不用问,拥挤着各色男女的地方就是打饭点儿。
晏行暗暗握紧汗湿的手心,刚准备上前猛然被撞了一个趔趄,扶着陡峭摇晃的木栏才勉强没摔下去。
来人也没什么好话,抖着一身的汗馊味儿,骂骂咧咧地直往前冲:爹的,挡什么路!
晏行捂着被撞得发麻的肩膀,好不容易撑着爬起来,懵头转向地看着被人围满了的饭堂。
有几个拿好饭蹲在墙面下的女人边吃边奇怪盯着他。
恍若掉进了全是野兽的巢穴。
晏行被晃得头晕目眩,脑子里左右逃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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