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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的汗液珠子自额角淌下又很快干涸在头发上,结成一绺一绺儿的铺散开来。

身体下面垫了张个夏天的破竹席,大概是睡了太多天,上面还印了个白色的人影子。

平时这时候罗綦早该起了,去换半夜上货的姐妹。

七娘,七娘,快起床,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长生是罗綦养的傻子,没有姓。

她和郭万鼎打猎回来的时候在山下捡到的。

临泽山下可不止她们一个村子,汇通八方,是个福地。

她们也不晓得这傻子是从哪个村跑出来的,那天突然出现,一直蹲在路边用石头扔路过的行人,恶狠狠地骂她们坏蛋。

罗綦见着她长得白嫩,身上衣服也干净,家里人应该照顾得挺好。

开始罗綦没想管,扔了个糙米饼子给被她踢了一脚然后躲在树干后面不敢出来的傻子。

后来这用面饼子骗回来的小傻子就一直跟她们挤在同一个破庙里,怎么赶都不走,每逢吃饭的时候来得最勤快。

那时候世道还没如今这么混乱,多张嘴少张嘴对于罗綦来说没什么差别,而且傻子吃得也不多。

见她家里没人来寻,罗綦干脆自个儿给她取了个长生的名儿,当作小猫小狗养在身边。

这一处就处出了感情,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没舍得把长生赶走。

长生拿着根门外杂草堆里刚拔上来的狗尾巴草,钻她鼻眼里闹她,傻呵呵地笑着,没一会儿就被不耐烦的罗綦给一手给掀翻到了地上。

嘿嘿,七娘,起来吃饭了。

罗綦扶着额还没迷糊着,嗓子眼儿干的直冒火,烦躁不堪。

她眯眼瞧见笑嘻嘻拍干净衣服站起来的傻子就来气,老娘他爹的在外面挣钱买粮食,她能干什么,整天就知道乱跑,连只能抓老鼠的猫都不如。

缓了会儿罗綦踢开被子,边下床边把散乱的头发一拢重新扎上。

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才穿了两天用不着换洗。

屋子里就三个女人住不会打理,汗味儿馊味儿,味道属实不算太好。

住习惯了还挺好,反正闻不到。

罗綦用瓢舀了碗水缸里昨晚刚打上来的井水,一冰透心,直激到脑壳儿顶,瞬间清醒了不少。

剩下的水她就用来抹了两把脸,算是简单收拾过,准备出门上工。

七娘,拿馒头,吃!

码头上有。

哦。七娘,七娘,我今天能出门吗?我已经把粮食都藏起来了,保管不会再被人偷走!

罗綦回头狐疑地看着她,像是在评判着她嘴里说出那话的是否可信。

上次你不就藏老鼠洞里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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