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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氏侥幸幸免于难、仅存于世的几名族人之一。

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魏氏,唯独同样背负着父祖族人的血海深厚的魏渠不会。

沈箐乍听,心一震,霍地抬头看燕长庭!

怎么了?

夜凉如水,燕长庭大约有些诧异,轻声问她。

没,没什么。

沈箐眨眨眼睛,回神,她拢了拢斗篷,半晌,她轻唤了他一声,阿庭。

嗯。

沈箐看了天空片刻,忽转头问他,你说,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他有一天面临着一个选择,就好比我爹或者荣王,一边是亲人,另一边也是很亲近很尊敬的人或者家国大义,那他该怎么选?

燕长庭凝视她:那当然是,哪边更重要,就选哪边。

他轻声说:要衡量,假设过失去哪一边更无法承受,而选择后无悔,那只管放手去做。

你小时候和我说的呀,你忘了?

沈箐从前说过的是,遇事的话,你衡量,如果能承受失败的代价,只管放手去做。

引申一下,也一样。

燕长庭轻声取笑她,沈箐扯了扯唇,可是,可是要是得背叛家族、亲人,众叛亲离呢?

燕长庭眼睫微动了动,却道:既然更重要,那我想,他该是义无反顾的。

上辈子。

他不顾一切斩断所有,又杀死了魏渠。

魏太妃不远千里,赶赴皋京。

魏渠已经死了。

她打了他一个耳光,燕长庭没有解释,他承认自己杀死魏渠,并坚持与魏氏决裂,魏太妃盛怒之下,一剑刺进他的心窝。

祖孙一度断绝关系。

魏太妃携魏渠棺木而走。

苍穹无垠,繁星点缀,夜风吹开了如雾的乌云,一大片星云如恒河沙数。

燕长庭喉结微微滚动片刻,他轻声说:我想,他总是心甘情愿才会做的。

沈箐:是啊。

心甘情愿,才会做。

可是上辈子,她并不知道他和魏氏的关系,她一直很大力地促使他做贤王,她必然表现得很希冀吧?

毕竟,她二姐在宫里,侄儿也在宫里,侄儿还是东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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