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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三月,但日夜温差大,水上尤甚,夜间也是凉得很。这个季节带了毛的披风自然已不合时宜。
今儿身上这墨色的披风,素雅间却又带了些庄重,暗色之间又有几缕银线交织的祥云纹样。
尚未走到自己住的地方,就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竹清:给令嫔娘娘请安。
魏芷卉看了眼来人,不解:竹清姑娘怎么在这儿?
皇后娘娘醒了,说要见娘娘,奴婢特来请。
她勾了勾唇,特来请?皇后这是病里还在怕她今夜留宿乾隆那儿?
一旁的初菱看了眼周围,低声道:娘娘,回咱们那儿还有点距离
不必麻烦了,直接去吧。
转身往青雀舫方向走去的时候,她暗暗扬了嘴角,你既然要膈应我,那我也穿着皇帝的披风膈应你。
她看了眼德忠,让人先回去了,自己则带着初菱往青雀舫走去。
青雀舫里,皇后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满脸倦容,与白日里那个身着红色朝服,头戴朝珠,一身贵气的样子迥然不同。
她脚步微顿,来的路上已问过竹清,皇后病势汹汹。在碧霞元君祠里,太医针灸过,皇后已有所好转,可自从上了船启程以后,皇后又流了两次鼻血,下午睡了会儿,现在精神头还算不错。
可这不错,看起来,却也不太好呢。
你来了?皇后的声音有些低哑。
魏芷卉请了个安,便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递给了初菱。她自然知道,皇后早已看到了她身上穿的是乾隆的了。
皇后娘娘还得注意身体,天色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得好。
魏芷卉站得不近,她不知道皇后今天叫她来是为了什么,总之,直觉不好。
素清,你们都下去,本宫有话要和令嫔说。皇后深吸了口气,看了眼一旁候着的素清和初菱。
初菱看着退下去的魏芷卉,犹豫不决。
魏芷卉微侧了身子,假意把手里拿着的护手递给了她:热了,把这个拿下去吧。
待人都下去了,她才缓缓地往前走,榻上的皇后,脸上没有血色,眼下的乌青颇为显眼,她直觉皇后的病早已不是一朝一夕了。
坐吧。
魏芷卉慢慢地在床边坐下:皇后娘娘有什么话要和臣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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