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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斜了一眼愉妃,并不把人看在眼里,反而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舒嫔:你那夜不是也去了漱芳斋?令嫔到底如何?
舒嫔目视前方,冷笑一声:嘉妃娘娘也太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了,哪能这样呢?那夜大雪初停,自然是比往常要冷一些的,令嫔在那待得久了,着凉也没什么稀奇的。
嘉妃看舒嫔这样,冷哼一声:是吗?那这么冷,怎的舒嫔没病啊?
舒嫔也不理会,看了眼众人,轻声说了句:嫔妾告退。便往承乾宫的方向走去。
嘉妃皱了眉,看着舒嫔的背影,有些疑惑,轻声嘟哝着:舒嫔怎么突然就帮令嫔说话了?
───
长春宫里,皇后自除夕那日凌晨永琮薨逝后哭晕过去后,已是快有一天多不曾下榻,今儿好不容易好转了气色,再加上今儿新年,才在富察夫人的央求下,除了寝殿,在外间的贵妃榻上歪着歇息。
富察夫人这几日也是一步也不敢离,直到今日,才敢和皇后说些话解闷。
皇后倚在那儿,看着素清问道:今儿新年,嫔妃们可都去向太后请安了?
素清轻声道:都去了,只有令嫔因为病了没去。
病了?怎么回事?
皇后还要再问,就被富察夫人拦了:娘娘关心令嫔做什么?我看呀,令嫔这病,多半是装的。
皇后蹙了眉:额娘别胡说。
富察夫人压低了嗓音:什么胡说?娘娘您又不是没瞧见,那夜在漱芳斋,令嫔那衣衫不整的模样,那脖子上,生怕人不知道她侍寝了?七阿哥正病着呢,她花枝招展的是要来恶心谁?
纵然压低了嗓音,却也抵不住情绪到位了,富察氏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额娘!皇后轻呼了一声,想让她住嘴,却没忍住地咳了起来。
素清忙上来替她拍了背,看着富察夫人:夫人少说几句吧,娘娘这还病着呢!
皇后倒也不是因为富察夫人的口不择言而恼,那夜令嫔颈上淡淡的红痕她自是也看见了的,已为人母,她再清楚不过,可怎么也是曾经的枕边人,她太清楚令嫔是有多受宠了。
她喝了口茶缓了缓,见一旁的富察夫人眼里含了泪,不解:额娘这是哭什么?
富察夫人看着她,嘴里说的,却是在永琮离开那夜就已听过的话:七阿哥出生,令嫔侍寝,怎么七阿哥薨逝,偏偏又是令嫔侍寝!她令嫔是和七阿哥相克吗!
这话说到后头,声音也愈发大了起来,皇后的手猛地在桌上一拍:住口!
此时的长春宫外,乾隆听着皇后剧烈的咳嗽声,交握的两手握成了拳,这几日宫中隐隐有流言说帝后不合,却不知,先冷下来的可不是皇后,而是他。
中宫善妒足以让他恼了,可今日再听到富察夫人这一番话,他更是强忍着怒意。
身旁的李进也是在心里为殿内的人捏了把汗,正犹豫着要不要报一声皇上来了,就见乾隆已转了身,冷了声:回养心殿,不必告诉朕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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