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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扫了眼满屋子的狼藉,心里惴惴不安,这和他答应好的不一样,他站起身,床都没敢坐,扯了张凳子,努力回忆昨晚他都干了什么。
记忆断断续续,又混乱不堪,只记得有人不停给他灌酒了。
他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呢?
最后他得出结论,一定是他娘没听他的话,将他送过来的。
肯定是。
很快,叶善整理着衣裳的褶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长发垂在身后,表情沉静,精致漂亮的不像话。
顾诚偷偷看她一眼,很不好意思,弯了下腰,善善,对不住了。
叶善:嗯。
她转身去了衣柜,找出他要穿的衣裳,送到他面前,也不多言。
顾诚站起身,诚惶诚恐的接住。
叶善转身就走,坐到梳妆台前。
顾诚心里就跟滚过了热油一般,迅速流向四体百骸,整个人都烫麻了,惶惶然,这才回过了神。
她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了。
多谢夫人,辛苦夫人了。他声音洪亮,快活的不能自持。转身就要去屏风后换衣裳,察觉手里还捏着一条帕子,正要丢掉,余光扫到。怔住,表情登时古怪起来,偷偷瞄了叶善一眼,装作不在意的用身体挡了下,塞到薄被下。
按理,从名义上来说叶善都是二婚了,再婚媳妇床上放元帕简直有侮辱人的意思。然而顾家人都知道啊。叶善和刘宗孝就是一对假夫妻。那一切规矩就照着大姑娘来了。
叶善梳妆很快,等顾诚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她正弓着身子铺床。那块雪白的帕子就被她丢垃圾一样的扔在地上。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婆子丫鬟的声音,洗漱的物品送到了。
顾诚从屏风后出来,顺道就开了门。
婆子丫鬟们鱼贯而入,面上喜气洋洋。而后集体一愣,新娘子拆了床单被套往地上一扔,裹着新郎官的大红袍一起。
昨晚顾诚醉得厉害,他睡了一晚上的地方,一夜过去酒味未散。推杯换盏间,少不得衣裳还沾了荤菜油腥。床上一通乱裹,可想而知有多脏。
本是寻常举动,落在新婚夫妻身上,那这里头所表达的意思都懂!都懂!
嬷嬷的目光不自觉瞟了少夫人的肚子一眼,异想天开的只觉得小小少爷都已经有了。忙慌里慌张上前抱地上的床单被罩。
又有伶俐的凑上前,少夫人,您先歇歇,这里有下人们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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