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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缓缓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膝盖,眼泪吧嗒一声滚落在手背。
她居然用母亲来威胁别人!
眼泪一连串的掉下来,从手背上滚落,滴落在被褥上,润湿成一个小圆团。
但不得不做!因为她至今未能查明赵华容为什么不来月信,用这个做威胁终究不保险,若明日赵华容来了月信,赵太太便会毫不手软的来谋害她。
她露出锋芒那一刻,赵华容和赵太太就容不下她了。
她却毫无根基,身边更无助力,一个人走在满是荆棘的路上,唯一能用的就是玉石俱焚的威胁。
她很清楚,但心很痛!
婉清将脑袋埋进膝盖里,无声哭泣了许久许久,她谁也不能说,只能独自承受满心的酸涩与愧疚。
等到夜幕降临,婉清红肿着一双眼睛下床,阖上房门,点了一支蜡烛,拿出白雪红梅的半成品屏风,在昏黄的灯火下,一针一线慢慢的绣。
秋风呼呼的吹打着窗户,一声一声在漆黑的夜里寂寥渗人,婉清却听不见,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刺绣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
当天空破晓,婉清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后,拿起剪刀剪断丝线,她慢吞吞的收好针线屏风,找了一个红木的箱笼,将东西全部锁进去,把箱笼放在角落里,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眸深呼吸,然后转身打开了房门。
屋外晨光乍现,婉清望着一半隐藏在云朵中的太阳,轻声道: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
娘子。春芜和秋葵连忙上前,望着婉清的神色,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没事吧?
昨日婉清将房间里所有人都清出去,晚饭也没有吃,两个人很担心,一直守在屋外,见婉清屋里一抹昏黄的光一整夜映在窗户纸上,更不敢去睡,便坐在廊下等着婉清出来。
婉清望着秋葵眼下的乌黑和春芜红肿的眼眶,抬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才发现她们两个人周身冰凉,连衣裳都带着寒气,一瞬间,她心里又酸又涩,一手拉着一个走进屋里,倒了两杯热水递给她们:快喝了暖暖身,等吃完早饭,再喝碗姜汤,便去睡觉。
那您呢?春芜不放心。
婉清揉揉她冰凉的小脸蛋,笑道:我也睡。
春芜吸吸鼻子,心疼道:那我伺候娘子睡下再去睡。秋葵跟着点头。
好。婉清柔声应了,喊小丫鬟提来早饭和红枣姜汤,三人吃完,春芜和秋葵服侍婉清躺下,还不肯走:等娘子睡着了,我们再走。
两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也睡不着呀。婉清无奈的笑了:去吧,快去睡,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
两个人咬着嘴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到了屋外交代丫鬟婆子不要发出声响,才回耳房里歇下。
屋里,婉清睡不着,她拥着被子坐起身,眼神却很清明,前面的路还很长,她只允许自己消沉一个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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