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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湿了后者薄薄的外衫,沁得一个哆嗦,往后倒退。
时烊几乎是被对方逼得连连败退,尽管已经超出屋檐,他眼底泛出些红。
“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来羞辱我?闹得人尽皆知,贻笑大方?”
脚下突然一个不稳,身形晃了晃,随即在倒下去前,面前那人伸手来抓,却偏偏被身后力带着往下撤。
直接落入人怀里的。
付坤抱了个满怀,内心里放空好久,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太瘦了。
当真被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成了皮包骨头。
“端王不是还同朕讲得连夜赶回蕲州?家里母亲格外惦念……”这话一出来,对方摇扇子的动作顿住,死死盯着付坤的脸。
却在片刻后笑起来,背着手:“不过同好友聊几句,这就得赶回去了…陛下安康,可得注重着些身子……”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时烊的脸。
“美玉虽美…可是捂不热的。”
雨水已经滴滴答答,旁的小斯撑伞随着端王消失,背影隐入夜色里,无影无踪。
付坤收回视线,一边的宫人太监大气不敢出,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他开口:“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就耐不住了?梦舟?”
他怀里那个一直没动,安静了片刻,从他怀里挣出来,一直低垂着脑袋,没去看付坤。
瞧着平日格外嘴硬的样子,今日偏生就是这么瞧怎么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朕还没训你两句,你倒先委屈上了…还不站近些,真当自己有伞?”
伸手去拉那人的衣袖,扯近了些后,两人沉默着往御书房的方向去,周遭倏地响起几声蛐蛐叫。
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惬意。
“臣同陛下算得上是自小便相识…”时烊突然开口,他压在心里一直有的疑问,他得问出来。
“然后?”付坤哼一声。
“…当初到底是厌恶了臣时时刻刻围在陛下身边转还是当真因为蕲州叛乱一事?”
问完这话,时烊下意识把嘴闭上,他安静了片刻,还是悄悄瞧过去。
付坤突然笑起来,他指着不远处的御书房:“进去。”
屋子里点起的烛火摇曳着,付坤懒洋洋地赖在太师椅上,撑着下巴,眼尾斜斜睨着一边的时烊。
“当真不收拾收拾?”
扫过对方被雨水濡湿的发尾。
“不。”时烊就吐一个字,然后认真地瞧着付坤的脸,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付坤起了逗对方的心思,眯着眼睛:“那当初梦舟是瞧上朕的脸还是瞧着朕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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