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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姝道:这是你说的,那我便不吃了。
梁珩冷着脸,卷起桌上剩下的酥糖,直接扔出了窗外,他心中郁结之气难解,在屋内踱步了好几圈,忽然道:陆从风勾结叛将,意图谋逆,父皇愈将他凌迟处死。
萧宝姝一惊,她站起,瞪着梁珩:你说什么?
梁珩冷笑:我说,父皇愈将陆从风凌迟处死!
萧宝姝眼前一黑,她差点没晕倒,她愤然道:陆从风根本就没有谋逆,他若谋逆,完全可以挟五十万大军南下,又何必轻车简从前来京城?
他谋不谋逆,并不重要,我说他谋逆,他便是谋逆。
萧宝姝咬碎银牙:梁珩,你为私仇,这般报复陆从风,你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吗?
天下人?梁珩轻蔑一笑:天下人有何用?前朝武帝,性情暴烈,穷兵黩武,十征西域,天下人怨声载道,在史书上,照样是一代雄主,只有夺天下时,才会假惺惺收买什么人心,坐天下时,有权有兵,何必管人心是何物?煦衍太子够得人心了,下场是什么?废为庶人,身首异处,子孙被屠,而那些酸腐文人,连上朝替他鸣不平都不敢,如今我就算杀一千个陆从风,也改变不了我才是皇权正统的事实,颜钰和西州军但敢造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又能奈我何?
萧宝姝听后,只是讥嘲道:是,你是皇权正统,是大梁名正言顺的储君,你是不需理会人心向背,但须知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你自恃聪明,机关算尽,焉知不会自食恶果?你以私人恩怨,如此陷害一个有功之臣,为君,你不配,为人,你更不配。
萧宝姝骂的酣畅淋漓,梁珩面色大变,他语气中怒意尽显:你骂的痛快,就不怕我去找陆朗泄愤?
萧宝姝冷笑道:就算我对你顺从,你也不会放过陆朗,你要如何对付他,请便,反正,他若死,我也绝不独活。
梁珩大怒:你要为陆朗殉情?
有何不可?萧宝姝坦然道:我与陆朗,青梅竹马,总角之宴,既然不能白头偕老,倒不如我追随他于地下,生同衾,死同穴。
梁珩听到生同衾死同穴六字,他眉头跳动,向来温文尔雅的面容因暴怒而扭曲:你愿意为他而死?
我愿意为陆朗做任何事,死又有何惧?萧宝姝一字一句道。
梁珩手指指甲掐进手心,血流而出,他却浑然不知疼痛,他上前一步,浑身上下的怒意似乎要将萧宝姝吞噬入腹,萧宝姝却毫不胆怯地瞪着他,她眼神清明,无惧亦无畏。
怕自己在盛怒之下伤到萧宝姝,梁珩最终还是后退了两步,他只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也不在乎萧氏族人,甚至临川公主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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