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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别生气了,前些日子我听我儿子读书,好像有一个什么偏心眼的娘让小儿子攻打大儿子,后来小儿子死了,他们母子俩撕破了脸,最后靠挖地窖在地洞里面和好了。我想着这种事儿一直都有,你又何必生气呢?
那叫郑伯克段于鄢,考虑到这个兄弟一向是脑子简单四肢发达,富贵也不打算给这个兄弟把这个典故重新讲一遍。而是趁着夜色两个人沿着人工湖慢慢的转圈:咱们一起长大,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小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管我,如果是我小的时候第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们说这样不好,哪怕拎个棍子把我打一顿呢,我也不至于后来偷鸡摸狗成性。
我长大了之后,他们什么事儿都顺着弟弟,不仅顺着他,有什么好事都是他的。我就怀疑我是捡来的,我娶媳妇儿是娶了一个逃荒的,用家里面的小半袋粮食换了这么一个人。我当时就不乐意,秋叶她娘长的不好,还糊涂,好就好在人能吃苦。年轻那会儿谁不想娶个美娇娘?你也知道我跟隔壁村的香花眉来眼去,我不是没回家说过这件事,他们嫌弃香花家要的彩礼多,香花家要来多少彩礼呢?小麦三百斤。行吧,家里穷,穷病治不了,他们跟我说全家靠这几百斤小麦过日子呢,要是给人家,青黄不接的时候能饿死人。我信了,我就跟秋叶她娘好好过日子,这不有了秋叶吗?我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老二他在我后面立即成亲,家里面卖了牛羊,卖了田,凑够了八十两银子当老二的聘礼。我给秋叶弄来的一对小银镯子被老二拿去融了打成银簪子给他老婆送去。我不高兴,就问为什么我讨媳妇三百斤小麦都不乐意拿出来,凭什么老二娶亲就要卖了牛卖了田?老两口说人家是秀才家的姑娘,带着嫁妆田的,又说是体面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就是我不是体面人,我婆娘孩子也不是体面人。
我也不是傻瓜,老二媳妇的嫁妆,她活着的时候巫马家占不到一点便宜,她死了也是留给她和老二的孩子的。这就是在没分家的时候把家产变着花的补给了老二,到时候分家,家里田也没了,牛也没了,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了,我要是再老实下去真是要喝西北方啊。说白了,他们根本没顾我的死活,也没替我想过,我将来拿什么养一家子人,还哄着我给他们干活出力,一张嘴就说我是老大,该给家里出力,哼。
富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石磙赶快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大哥,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然而有些事记住了就难忘了。秋叶记恨我不管她们娘俩,一开始我是管的,好东西弄回来不少,但是有一星半点的落到她们娘俩身上吗?既然落不到,那就不管了,我想着将来闺女出嫁的时候,把我攒着的那些好东西多陪嫁一点就够了,看天意如此,令我们父不父子不子。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谁都别说。
哥,什么事?
我在龙椅的石砖下面埋了一张圣旨,如果我驾崩了,而秋叶又打过来了,你带人撬开地砖拿出圣旨,把这江山给秋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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