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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芸神情恹恹,不看连棠,也不说话,就那么转手里的一只空盏。
连棠见她还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也不多劝,就坐在一旁陪着她,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上午,祁芸突然把手里的杯盏推到连棠面前,我渴了。
连棠弯唇一笑,公主等着。
连棠招手让宫女上茶。
喝完茶,祁芸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母亲的事不能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可我又不知道怪自己什么,不该救你,还是不该告诉陛下?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祁芸就不叫元宁帝父皇了。
连棠感同身受祁芸的纠结,她之所以走不出来,是因为她还是心善,她一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连棠被害死,一边又接受不了母亲受到这么大的惩罚,她促成了这样的结局,却不知道该恨谁,只能自责。
连棠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公主,我知道生母受罚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再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你怪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怪自己,你心眼好,是你救了我,救了大家。
如果连棠被凌.辱致死,祁衍一定会让奉贤太妃殉葬,所以实际她也救了自己的母亲。
祁芸摇头,苦笑,你知道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重来一遍,我会不会为了救你,再一次告发母亲。
她期期艾艾的看了连棠一眼,答案是不会。
连棠并不介意她的直率,任谁都会做这样的选择,芸儿,我们都不是圣人,会犯错,会有私心,这很正常。
祁芸面有动容,对连棠放下了一点戒备,喃喃道:棠棠,你说陛下为何突然变了,母亲本就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这些年他都能视而不见,这次为什么这么残忍,非要杀了母亲?
她抬起泪眼,无助的看着连棠,你常在陛下身边,你说这是为什么呀,你为母亲求情后,虽然免了她的死罪,但母亲最要脸面,让她在徐家佛堂吃斋念佛,还不如杀了她。
连棠帮她拭去眼泪,陛下御下一向严格,那刺客直接进志物馆掳人,置皇家颜面何在,御林军被赐死了一批人,这件事闹得大,陛下若不管束,大皇子和皇家的脸面都保不住。
顾忌到祁芸的心情,连棠没有说太妃手段太阴毒这个原因。
祁芸蹙眉,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她突然紧紧抓住连棠的手腕,哀求,我知道这件事闹的有点大,可是,你能不能帮我求一下陛下,不要让母亲在族里清修,随便去哪个山里的寺庙也行,在徐家她真的受不了,棠棠,我能看出来,陛下很器重你,你帮我求求他好不好?
连棠面色为难,陛下这样做是全了徐家的颜面,若换到外面的寺庙,那就是在打徐家的脸。
祁芸绝望,哭着扑倒在榻上。
元宁帝这几日都在勤政殿,连棠差事少,正好抽时间多陪陪祁芸,祁芸虽然心里还有隔阂,慢慢也接受了连棠的存在,偶尔也愿意和她聊两句。
连棠前世读书多,这时候就派上用场,每天换着花样给祁芸讲新鲜事,祁芸没空伤怀,渐渐舒展了眉头,也愿意去御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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