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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娘娘就算不为自个儿着想,也要为三位阿哥着想,五阿哥也还罢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年纪小,若没了人护着怎么行?
但宜妃充耳不闻,这些话她早就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一想到郭贵人母子俱亡,她心底就忍不住要生怨。
怨惠妃,也怨皇上。
只是如今六宫在皇贵妃治理下风平浪静,高位嫔妃之间亦是一片和谐,她这点子心思,又如何能表露出来。
她只是愣愣地盯着小阿哥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和姐姐的小阿哥长得相似。
身边的人眼看她一日接连一日的精神萎靡,再也不敢瞒下去,偷偷把消息传给了永寿宫。
你这又是何苦?惠妃如今失势,等你出了月子,到时候怎么奚落她都好,如今这么病歪歪的,一辈子都养不好病,你的三个阿哥好说,郭贵人留下的四公主谁来照拂?
元栖知道宜妃现下听不进去那些虚的,只得直言相告。
此事伤心落下病根儿,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宜妃隔着屏风听了这话,神色倒有些微动,压了好一会儿忽然痛哭出声。
元栖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拂开嬷嬷要拦住的手,径直闯进了内殿。
侧殿的光线并不大好,味道也着实叫人觉得不适。宜妃在月子里,底下的宫人们哪里敢开窗,只得一点点用果香熏着,外殿每隔一两个时辰才能开窗换换空气。
怪不得宜妃心情不好,老为着郭贵人伤心呢,闷在这样的屋子里,谁的心情能好。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太多,元栖侧身坐在塌边,轻拦着宜妃瘦弱的肩膀,温声哄她:纵然是郭贵人,此刻见了你的样子也不会高兴的,她一定盼着你长命百岁,好为她照拂四公主呢。
哪知听了这句话,宜妃哭得越发伤心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照拂尼楚贺,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当年姐姐比我早定亲,是她的未婚夫婿早逝,我额娘又担心我在宫里没个照拂,才让姐姐陪我一同入宫,此事本就委屈了她,后来额娘见我迟迟未得子嗣,私下里劝了姐姐,姐姐才......
宜妃不断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却是一点用处也无,索性拿帕子挡住了眼睛,艰难哭诉道:所以,我一直把尼楚贺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照拂她本就是我的责任。若不是我,姐姐早就年满二十五出宫,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元栖听了心里亦是沉甸甸的,勉强打起精神劝道:纵是这样,你也不该怪到你自己身上,惠妃如今虽禁了足,又大失颜面,可人还好好的在延禧宫里头呢,又有良嫔在皇上跟前替她说话,难保那一日就出来了,你现在只顾着伤心,将来还怎么替你姐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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