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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善解人意地取下了剑，放在他的手里。

颜兮真用尽全力想收起手指，但没能成功。

“别费劲了，你都被炸得粉碎了，我费了好几万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在点苍山上把你的元神寻齐了。一会儿再碎的话，我可要心疼死了。”

容修的手指重新缠上颜兮真冰冷的手，将它轻轻移到唇边，深深嗅了一下，露出满脸沉醉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我的颜哥哥。”容修深情地道。

颜兮真闻言，略微凝滞的目光终于聚成一点，如同回过神来一般移向了容修。

容修毫不意外地欣赏着眼前之人的情绪变化。他能读懂颜兮真的每一个神情。

他能看出颜兮真的眼神先是讶异，接着释放出了极强的杀意。如果现在颜兮真能动，或者能运转灵力的话，容修觉得他第一件事就是用手上的两把剑捅穿自己的心脏。

但容修丝毫不介意这些，只是痴迷地盯着眼前的人，在修长的手指上烙下一个长长的吻：“你终于愿意正视我了。颜哥哥。”

颜兮真看着容修的脸，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再一次听见这一声颜哥哥，颜兮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是他救回来的。

正是他，害死了书溪。

他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有泪水从里面溢出来，滴在他散乱的银发上。

接着，那双眼眸就紧紧地闭上了。

·

容修轻手轻脚来到寝殿。

由于被那天的眼泪给刺激到的关系，容修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过了。

颜兮真的元神受到了巨大的损耗，要醒来并不容易。火焰海的灵气着实有些稀薄，自上一次元神归位之后，颜兮真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眠。

容修在床边坐下，看着那张黑漆漆的床上泛起的微光。

那是正神的圣光。

他借着微光注视着颜兮真沉静而禁欲的脸庞，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神圣不容侵犯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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