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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现在,他不光得替两个舅舅擦屁股,还得替父皇母后还债?!哪有当太子党皇帝像他这么憋屈的?
他总算是明白,当初父皇过世后,清点内库国库,为什么差点连给弘治帝办个体面葬礼的银子都不够了。
这群败家子!真是气死辛辛苦苦省钱攒钱赚钱的七岁小宝宝了!
看到小太子气鼓鼓的不言不语,瞪着眼,群臣面面相觑。
劝吗?皇家父子间的事,劝哪个,都有可能得罪另一个,这还不是一般的父子,得罪了就能让他们丢官坐牢甚至掉脑袋的。
可不劝皇帝怎么下台?太子怎么交代?
为人臣者,真难。
周经求助地望向李东阳,这可是李阁老你惹出的事,你不上,难道还要大家冒死进言?
李东阳教了小太子这么久,对他的脾气早已是了如指掌,直接就装作压根没看到他生气地瞪皇帝的模样,笑眯眯地问道:不知小太子这个月,给内库赚了多少银子回来?
朱厚照翻了个白眼,赚多少有什么用?不都得还给你们?不对
他忽然反应过来,凭什么他们借来修行宫的钱算在内库账上,被抄家罚没的钱,却都入了国库?
李东阳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因为国库里需要银子去赈济灾民,治理河道,发放军饷,这些若是不在冬日前做好,这个冬天,死的人会更多。说着,他朝弘治帝拱拱手,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仁厚,心怀百姓,是我等之幸。
弘治帝拍拍朱厚照的肩膀,拉着他坐下,又把内侍刚端来的一碟点心递给他。
宫里缺点银子,顶多少做几套衣服,一顿少几道菜,饿不死也冻不着。可外面的百姓和士兵,若是没有这些银子,冬天就很难过。
朱厚照被塞了一嘴的酥点,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有点无奈,也有点自豪。
虽然自己在后世被骂成暴君,可父皇刨除掉护短偏袒张家兄弟这个黑点之外,真是人人称道的仁君明君,也正因为如此,他刚回来的时候,真是很想直接躺平,只要帮父皇养好身体,那他就不用子承父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多好。
可等他知道,父皇的身体,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医好,就算现在从接近油尽灯枯抢救回来,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拼命工作了。
简单说,就是治好了病也得养着,累不得气不得还得少操心,可若是成天对着那么多奏折,看到的都是各种天灾人祸,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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