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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吃山空不算,他还挥金如土,成日在烟花酒巷买醉,录科考试是被提学御史所恶,若不是得文征明父亲和苏州知府求情,靠补录名额才登上乡试名单,就不会有去年应天府一举夺魁的唐解元。
失意时沉迷酒色,得意时笑傲士林,偏偏还有许多人慕才附骥,奉上金银供他挥霍,只求他赠与字画。
人人都觉得,以唐寅之才,定有高中金榜,一飞冲天之日。到那时,他的字画价值翻倍,身价也跟着暴涨,他们前期投资定然能收回更多。
事实唐寅的画的确价值翻倍,到后世甚至拍出天价。可他的人,却在这次会试后,一败涂地,走上一条他从未想过的坎坷之路。
只不过,以后的事他并不知道,只知道眼前有位贵客出重金请他去作画,他以画美人图闻名江南,从金陵花魁到京城名妓无不以求他一画为荣。
这种应邀到权贵家中作画之事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他到京城也非一日,还是第一次知道在西市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户人家,单看门面不大,里面却九曲十八弯的,越走装饰越是奢华,看得他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富贵人家,在京城靠近皇城的地方能有这么大这么奢华的一处宅院,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
唐寅虽持才傲物,却也晓得轻重,想到请自己画绝色美人主家,出手就是百金,却不肯说明身份来历
他脚下便不免有些踯躅起来,他虽自诩风流,却从不行下流之事,但见识多了,也晓得一些类似仙人跳的骗局。
无不是以美色相诱,引人入毂后再翻脸敲诈勒索,便是他识破骗局,那骗子张扬出去,只要说他犯了好色□□之罪,便可剥夺他的考试资格。就如同在录科考试之前,一同去花船买醉的又非他一人,偏偏是他被举告到提学御史处。
眼下就快到会试之期,若是他擅闯X宅,再犯下什么窥伺闺阁千金或美人的过错,只怕还没出门就又会被人举告到御史那里。
若是这样,他恐怕再也没有参加科举的机会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这位主家拿着李阁老的帖子,唐寅还是停下了脚步,拱手致歉。
这位小哥,在下突然想起今日还有要事,只怕不能专心替贵主人作画,不如另行择期?
高兴旺正兴冲冲地替他引路,却没想到他居然半道要跑,顿时就有些恼了。
你这书生当真不识好歹,还能有什么要事,比替我家主人作画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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