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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可下一秒,他看见几步之隔外,站着个男人。
棒球帽下是一双沉暗的眼睛,眸底布了点红血丝。黑色卫衣有点皱,裹着黎明的凛风,站在病床前。
韩苏铭一愣,迟疑又试探地问道:楚倾?
男人把棒球帽摘下,声音微哑,语气里带了点质问,你怎么在这?
韩苏铭闻言皱眉,转而又笑,拜托,是我把她送医院来的。
顿了顿,他看着楚倾,笑得玩味,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来了?
楚倾神色冷淡,就在气氛要僵凝时,有医生推门进来。
医生见怪不怪地看了眼病房里站着的两个大明星,绕到南瓷病床前,看着仪器上复杂的数据,转头和跟在自己身后的医生吩咐几句。
楚倾垂眸看向呼吸脆弱的南瓷,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翻着南瓷的病例,声音凝重:这个说不准。病人清醒意识并不强烈,而且病人患有中度抑郁,所以愿不愿意醒,全看她自己。
中度抑郁?
两人皆是一怔。
医生叹了口气,六年前就有了。
检查完后,医生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韩苏铭看了眼坐到南瓷床边的楚倾,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去。
只是走到房门口时,他自嘲的声音飘到楚倾耳里。
我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了。
病房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楚倾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南瓷的手圈进自己的掌心,心口却像被砸了一拳,闷疼得让人发疯。
她有抑郁症。
那是怎么对他笑的,明媚而又热烈。
她把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告诉他有多爱。
明明她自己就坠在深渊边缘。
南瓷感觉自己被困在残烈的窒息黑暗里,怎么也挣不开。
一张又一张脸出现,似乎想要让她重温那些临渊而立的绝望和永不见光的叛离。
她听闻无规律的嘀嗒声,苍凉入耳,以为面前就是奈何桥。
再后来,她透过迷雾,看到了楚倾。
她忍不住轻声喊他。
可楚倾看向她的眼神始终冰冷淡漠,像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她对于他,只是人海相逢的陌生人。
他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泪水就这么失控地从眼角滑落,一滴砸落在楚倾的手背上。
他猛的抬头,同时也听到了南瓷的低喃。
楚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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