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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目光灼灼,想。
那你宁可找票务,不找我?
南瓷一愣,可以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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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下了一场雨。
墓园的松杉枯寂,雨珠簌簌,砸在碑前摆放的鲜花上,染了灰色。
南瓷撑着伞跟在江衍身后,走过一段长阶,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长方形的青石碑笼在烟雨中,上面的刻字,倒没有蒙尘。
母何惠娟之墓。
江衍低下头,笑得温柔,妈,小瓷来看你了。
南瓷走上前,将怀中抱着的菊花轻轻搁到碑前,指骨捏着伞柄,缓缓弯腰。
何阿姨,我来晚了。
她蹲下身,伸手拂去墓碑上飘落的叶片,眼里带着笑意,低喃着:
何阿姨,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说好了只是回老家半个月,我还傻乎乎地等,可后来院长告诉我,你辞职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就猜,何阿姨一定是遇到了自己的麻烦回不来了,所以啊,我想长大了去找你。
可是现在我长成大姑娘了,裤子再也不会摔破了,自己也会扎小辫子了,你却不在了。如果有下辈子,能不能换你当我的妈妈?
说到后来,南瓷声音已经弥上哭腔。
江衍心里一阵钝痛,他将伞偏了点,替南瓷遮住风雨,然后蹲下,将南瓷单薄的肩膀轻揽,别哭。
南瓷拼命忍住快要溢出胸腔的酸涩情绪,她抬起头,哽咽着问: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
你还有我。
南瓷摇头,可是哥,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她连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得不到。
何况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何惠娟是孤儿院的护工,也许最开始她只是不忍心看南瓷被众人欺,再到后来,何惠娟会给南瓷多舀一块肉,帮她缝补打架弄破的衣服,悉心照顾生病的她。
南瓷在何惠娟为她打造的温室里,短暂地被爱了。
可后来玻璃罩碎裂了,她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直到南瓷和江衍离开墓园,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像要倾倒这座城。
南瓷望着车窗外,红色尾灯亮起一盏又一盏。
饿吗?江衍把车驶进辅道,偏头问南瓷。
大半天待在墓园,两人水都没喝几口。
南瓷反应有点迟缓,她摇了摇头,不饿,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江衍没多说什么,打了个右转向灯,和一辆黑色卡宴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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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这雨下不完了。大头骂骂咧咧地看着雨刮器左右摆个不停,车却一动不动,四个轮的还不如两个轮滚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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