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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泛滥的情绪被抹平,悄无声息。
她站起身,张了张嘴,却发现话全哽在喉咙口,出不来。
大头见她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南瓷面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您后续有任何不舒服,赔偿事宜都请和我联系。
南瓷垂眼看着那张名片,静默了一瞬摇头,我没事,而且责任在我,不需要赔偿。
大头还想说什么,被南瓷止住,很晚了,就这样吧。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楚倾的方向。
车窗已经摇上,隔绝了两个世界,隐绰能看见楚倾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他有多累,没人在意。
就算时至今日,楚倾逆风翻盘,站到了顶流的位置,但世俗的谩骂只多不少。
他一个很小的举动都可能被资本恶意发酵,再扣上无端的罪名,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世人永远蒙着眼看不见,那些他用无数彻夜和汗水堆砌的光景。
众生狂欢着想要拉楚倾入泥沼,可他偏偏孓立,咬着牙将这条道走到了尽头。
所以云开雾散后,楚倾即资本。
-
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两点。
南瓷浑浑噩噩地入睡,却睡得并不安稳。
她被困在梦里的一片暗色中。
脚边的玻璃碎渣映着点点银淡的光,被泼翻的颜料染脏了她的白裙子。
沈婉舒拿着笔刷坐在高脚椅上,看向她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南瓷手中抱着漏缝的布偶,试探又怯懦地叫了声:妈妈
别叫我妈。沈婉舒画笔一顿,尖细的声音拉扯着南瓷的耳膜,我就不该生下你,知道吗?
她说着微侧过身,背后的画板赫然显露。
一米高的画板上是A市孤儿院的大门。
铁栅栏早生了锈,泛着窒人的红褐色,上面缠着的藤蔓张牙舞爪地扑向南瓷。
南瓷想逃,却被生生桎梏。
啊南瓷倏地睁开眼,胸口起伏未歇,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
不远处的窗帘透出一点点光。
原来天亮了。
南瓷捻了捻眉心,端起床边的水杯刚喝一口,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沈婉舒,想挂断,撇了眼才发现是苏子荨。
南瓷的大学室友。
喂。南瓷仍握着水杯,悬在空中,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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