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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川野拎着一瓶红酒进来,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阿肆,烟头快要烧到手喽。
沈听肆放下手,将烟头随意在烟灰缸里撵灭。
他看向顾川野。
顾川野挑了挑眉:放心吧,姜黎过来了,在里面陪着呢。
沈听肆没说话,倒显得顾川野多此一举一样。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阳台外,站在门外的李明成这才探头探脑进来。
咱肆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川野嗤笑一声:八百年遇一次,情窦初开了呗。
顾川野摆摆手,没放在心上。
我跟你说,铁定没戏。
李明成猛地锤了一下他胸口:怎么说话呢,一点也不盼着兄弟好。
你觉不觉得那姑娘有点像阿肆妈妈。顾川野吸了一口烟,你还记不记得阿肆妈妈当时处境有多难?
李明成想起来了。
他们都是一个京门圈子里长大的富二代,多参加几场酒会,豪门里头的那些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沈听肆的母亲从来没参加过一场舞会。
不是她不愿意去,而是她不够格,正统老派的贵族看不上她。
沈夫人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讲的一口吴侬软语,待人温和有礼,十分得小辈的欢喜。
李明成和顾川野小时候最喜欢往沈听肆家里跑。
他|妈妈从来不会在他们耳边念着要他们多跟大院里的小孩玩,也从来不会拿着厚厚一本名册,三令五申地让他们和这些人处好关系。
沈夫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阿肆喜欢最重要。
可惜了,郁郁寡欢去世的早。
在这片稍显寂静的小阳台,顾川野长叹一声。
不是她不好。
是咱们这个圈子配不上她。
物欲横流的上层社会,真心换不来真心。
李明成深深望了顾川野一眼,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猛地一拍大|腿,一惊一乍,倒是吓了顾川野一大跳。
那咱们肆哥可真苦啊。
这算什么呀。顾川野嗤笑一声,摸了摸下巴,阿肆可比我们聪明,他自己想的更明白。
要不就玩玩,然后一拍两散。要不就守着,做个朋友。这圈子,物质和感情哪能都要呢。
顾川野故作老成拍了拍李明成的肩膀,顺带捎走了他兜里的一包黄鹤楼。
火光蹿起的一刻,沈听肆的身影忽然被点亮。
他站在风口,不知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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