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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她拢共睡了一个时辰。
你看我现下如何?谢杳杳就着不苦端来的铜盆洗了手,终于抬起了头朝对面的丁臣元望去,从他吃惊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
殿下给你派重要任务了?怎么憔悴成这样?
谢杳杳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皮还有些浮肿,眸中无神,一看就是近来压力不小。
你帮我转告殿下,就说我身子不适,告假休息。谢杳杳起身招呼不苦走,状态太差,能避一时就避一时吧。
啧啧,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生气了?丁臣元一副了然于胸、莫想骗我的模样,贼兮兮地问:是不是生辰礼的事?
我就说送什么首饰钗环,谢率哪里用得上,还以为讽刺她没有女人味呢,就应该送宝剑、双刀、幼狮幼虎什么的,越威风越好
谢杳杳内心的娇羞来不及浮现就又收了回去,她还是别走了,以免丁臣元对李知憬说她为练神功,走火入魔了。
插科混打中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熟悉的车辇映入眼帘,众人忙按位序站好,行礼呼殿下万岁。
诸位辛苦,一干要犯和人证物证劳烦大理寺清点接收。李知憬清音琅琅,唇角含笑:谢率,多日不见,烦请上车详谈。
半月不见,李知憬虽清瘦不少,却愈发显得五官精致,下颌线条分明,谢杳杳略略扫了一眼,心跳如鼓,赶忙垂目盯着靴子瞧。
不认识孤了?李知憬打趣道。
谢杳杳只得抬眼,目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又滑到明显的唇珠上,心中忍不住感叹,他这嘴巴可真好看,令人想入非非轻薄一二。
察觉自己思绪轻浮,谢杳杳连耳朵根儿都红了,声音细若蚊蝇:殿下找臣谈何事?
孤送的生辰礼,三娘可喜欢?李知憬往白瓷杯里添了茶,推到谢杳杳跟前。
她点点头当作回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什么滋味不知道,只知道就算放了冰还打着扇,可车里还是热得很。
李知憬胳膊撑在桌案上,俯身往谢杳杳跟前凑了凑,二人相距不过半尺,将彼此瞧了个清清楚楚。
左卫率府太忙?三娘怎么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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