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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谢夫人皆出自蜀中大族王氏,虽属于不同的支系,甚少来往,但也算得上是堂姐妹。直至前后脚嫁入长安,所嫁夫婿之间关系又亲厚,二人也走动频繁熟络起来,感情早已胜似亲姐妹。
谢杳杳一勺又一勺,专心吃着面前的酥酪,耳朵却竖着听皇后与母亲说话,前头还在问近来身体状况,新方子效用如何,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太子身上。
提到太子,皇后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也放低不少:大郎、二郎都抱上孩子了,可三郎上个月已满十九,连亲事也未定。
圣人怎么说?谢夫人关心道。
还是那两个字不急,怎么不急呢。明明皇后整个人面对着谢夫人,谢杳杳还是感到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虽打小就常在一处,她和李知憬之间可没有什么温馨的回忆。
印象里最深刻的就是演武场上,她回回都要做李知憬的对手,他虽年长她两岁,但彼时二人身量相近,她揍得李知憬鼻青脸肿。
约莫整个大渊,敢这么下狠手揍储君的只有她谢杳杳了。
皇帝抚着胡须,赞赏她不畏权贵,英勇非凡,颇有其父的风采,又斥责李知憬武艺不精,被小丫头摁在地上打。
皇后则私下暗示谢杳杳,习武之人要懂得手下留情。
年幼的谢杳杳梗着脖子,就差在额头写上不服二字:师父说了,擂台上拳脚无眼,功夫见真章,再说,能挨打也是种本事,三哥还得感谢我。
那时候她跟着年岁相当的四公主一样,管李知憬叫三哥,称谓是亲近,可二人的关系却一点都不亲近。
她下午打得李知憬找不到北,第二日一早李知憬就会在弘文馆找补回来,课堂提问,他总能引着夫子问到她身上,她不是磕磕绊绊答非所问就是搜肠刮肚离题百里,左右手掌心被戒尺打了个遍,于是武学课上她下手更不留情面周而复始,恶性循环,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直至谢杳杳心头一紧,生出些许烦躁,右手不自觉紧握,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往事,近些年远在安西都护府,过得恣意潇洒,本以为早已释怀,可刚踏入长安城,雄伟威严的大渊皇宫,等级明确,规矩繁琐,再加上众人探究、讨好、甚至不屑的眼神,她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变。
慎儿来了。皇后颔首微笑,打断了谢杳杳乱舞的思绪。
她忙扶谢夫人起身,躬身行礼。
谢夫人:臣妇见过太子殿下,请殿下安。
谢杳杳:臣参见太子殿下,请殿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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