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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是姜婶。
姜婶仰躺着被绑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 双眼被蒙住,头顶有一个滴漏正每隔一会儿将一滴水滴在姜婶的额头上。
水滴刑!
这刑罚看似温和, 实际却会造成巨大的痛苦。这种从商纣时期流传下来的酷刑, 会让受刑者在黑暗中听着无穷无尽滴答声精神逐渐崩溃。而更加残酷的是, 崩溃之后的人却依然被禁锢了全身,求死不能,要生生被折磨到额头皮肤溃烂感染,再在肉/体和精神双重痛苦中死去。
豆蔻斋连威胁, 都做的这般无声而优雅。
萧慕离将匕首握的死紧,咬牙问道:要怎样才能放了她?她是被我胁迫的, 我才是主谋。
中年侍女并没有因为萧慕离的退让姿态而有任何神色的变化, 她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保持着一样的表情神态说:回贵人的话, 豆蔻斋必须把私逃的人找回来,死生不论。若是贵人能提供一些线索,豆蔻斋自然承您的情。
死生不论?!
萧慕离再大的愤怒似乎都对那侍女毫无影响,她只微一颔首答:是。私逃者格杀勿论,既如此,死在外面还是回来再死,于豆蔻斋而言,没有区别。
此言一出,跟在中年侍女身边的几个豆蔻斋侍从侍女都将头低了下去。这句话不只是说给萧慕离听的,她是说给所有有反抗之心的人听的。
这是一个两难的绝境,放弃苏了了还是放弃姜婶,萧慕离需要做一个选择。可是,这两条路她都不想选,她要在绝境中找一条两全的生路!
她盯着眼前的侍女,有意放缓自己的呼吸,逼迫自己在盛怒中冷静下来,大脑飞速思考:我有什么筹码?豆蔻斋有什么弱点?还能做什么?好好想想萧慕离!
此时坐在西北角的郑客听着外面发生的争执,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手上还缠着纱布,微微一动还是会有些疼。
他啧了一声,心想,这小丫头在京城五年都安安分分的,这一个月也不知吃了什么枪药,捅娄子快捅成筛子了。那老太监郑开的隐患刚刚消除,今日要是再掀了这豆蔻斋啧,麻烦的很。
然而,外面女孩却忍了下来,憋着怒气说:好,我来给你们找人。三天,给我三天时间,人还给你们。但是你们要先把这位大夫放下来,不要让我背上不相干的人命。
郑客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没想到萧慕离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认了怂,怎么没试试大打出手暴力抢人呢。
中年侍女倒是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点头,那边高台上就有人将姜婶放了下来。
姜婶下来时整个人脸色惨白,走近时脚步还踉跄了一下,萧慕离忙上前搀扶。
这位姜大夫还是得先留在豆蔻斋,还请贵人遵守承诺。侍女话的尾音还没落地,形势突然起了变化!
姜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瞬间架上了萧慕离的脖子。姜婶挟持着人,故作凶狠地说:我不要留下,我不留下!我就是一个大夫我又没有卖身给你们,你们凭什么不把我的命当命看!放我走,要不,要不咱们就都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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