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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也没再管被晾在原处的荆楚,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背影都带着愤怒。荆楚抿抿嘴,在南一搀扶下小心翼翼上车。

南一低声说了句:自求多福吧。

见韦希林的马车已经走了,南一才跳上车夫的位子,一抖缰绳,慢悠悠往风月楼行去。

车厢内。

荆楚没坐,直接跪了。

她这时候一身媚骨全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认错:主子,我有要事要禀报主子,自作主张来找主子,请主子责罚。

齐琛眼风一扫,冷笑一声:是你自作主张么?这么恰到好处的拦我,你自己做得到?

这下,荆楚不说话了,就沉默地跪着。

齐琛故意抻了一会儿,就让荆楚跪着,算是小惩大戒,而后才无奈地说:就这点小事都不舍得把表哥供出来啊。

荆楚知道这事就算过了,长舒一口气,撑着马车中的座椅起来,规矩坐好回道:本来就是我的主意,解之只是帮我谋划罢了。

齐琛嗤笑一声:怎么了?什么事一定要当街拦我见面说?

项怀义进京了。

项怀义,闽浙太守,一方大员。他还有一个身份,程潜曾经的门生。五年前,程潜的许多门生故旧被他的贪腐案牵连,革职的革职,抄家的抄家,而作为好友和门生的项怀义却在一年后还升职了,成为了当初程潜出事之地的太守,一干就是四年。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年正是京查之年,外省官员在京活动的不在少数。其实,齐琛早已知道项怀义进京,只是,他没有告诉荆楚,和荆楚守着的那个人。

五年前程家五年前被满门抄斩时,其实留下了一条血脉。当时程家出事,程潜的二儿子程继因为平时就是个寄情山水的纨绔,鲜少在京,出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反而逃过一劫。他的通缉令现在还挂在城防卫衙门呢。

谁能想到,程继没跑,他回了京城,亲眼看到了刑场的那一场屠杀而后,改头换面的程继就留在了他从前不屑于久居的京城,一住就是五年。

还成了个抛头露面的人物风月楼首屈一指的琴师:陈问,陈解之。

天之娇子一夜间家破人亡,从此一张假面示人,再未摘下。逝者已矣,而活着的人却要饱受煎熬,午夜梦回时内心不断被撕扯拷问:他好好的一个父亲,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祸国殃民的大贪官了?

如今陈问终于抓住了一些线索,找到了项怀义,就迫不及待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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