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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把他的衣服脱掉。

温曦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虽然她的挺身而出是有目的的,但作为一个三观端正、有良知的人,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所以此刻她也顾不上旁边那个男人是有多可怕,径直开口让他帮忙。

不知为何,平日对手下冷血狠辣的州哥,在听见温曦的话后,竟真的就上前扶起少年,同温曦一起脱下他被血浸透的衣裳。

去准备东西的手下很快回来,凑近耳语几句,州哥听后眉头拧起。

没有消毒酒精。他转头对温曦道。

没有酒精就无法消毒。

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必须缝合,缝合就必须要消毒,不然感染后情况会更糟糕。

温曦咬咬唇,想了下问:有酒吗?

州哥略一思索,倒想起真有。

于是他让人立即去取。

温曦又要来热水和毛巾,轻轻擦拭少年身上的血迹。

少年很瘦,脊背上扇骨嶙峋,清晰可见。

他瞧着不过十一二岁,温曦不知道这样的年纪经历过什么,才会走上歧路。

待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她深吸一口气,让旁边的人帮忙按住少年四肢。

她弯腰凑近他耳边,轻声地说:现在要帮你消毒,可能有点痛,你忍住。

少年眉头紧锁双眼紧闭,俨然陷入昏迷,温曦知道他听不见,可是她直觉要告诉他,这样她心里也会觉得好过些。

酒精一接触伤口,就算只用目睹的,也仿佛能感受那非人的疼痛。

少年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抽搐,剧痛令他在昏迷之中也本能地挣扎起来,身旁的人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摁住。

温曦快速地给针线消毒。

她指间握着针,双眸紧紧阖了阖,又数度深呼吸,发现手还是紧张地不听使唤,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摁住手腕,勉强压下它的颤抖。

当针尖触及皮肤的那一刻,温曦内心划过一个念头:妈妈要是知道她竟然敢用缝衣针给人缝伤口,可能会吓一跳。

针尖刺穿皮肤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像是在缝制一张柔韧弹性的布料,又似乎像是在韧滑而特殊的缎子上刺绣。

温曦有一次瞒着父母去穿耳洞,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小叛逆。

当枪针穿透耳垂的那一刹那,刺痛瞬间袭来,就是那样小小的一个洞眼,却让温曦吃足了苦头,过敏化脓折腾了一两个月。

可是眼前的少年,却连麻醉也没有,生生承受着尖针不断刺穿皮肤的疼痛,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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