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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快,大家伙都在等你呢!郑立询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陈岩回头,只见郑立询已来到自己身后。郑立询正笑着想说话,同样发现了对面门口立着的男子,怔了一下,早已习惯迎接新人的他忙揖礼道:师兄是今日新入学吗,在下郑立询,住在北面房舍东次间。
陈岩也跟着揖礼:在下陈岩。
那男子放下木盆,也跟着揖了一礼:在下顾明轩。
原是顾兄。郑立询笑着放下手,我们几个人正相约要去联诗,顾兄不若一道去吧。
陈岩也笑着点头:是啊,顾兄与我们一道吧。
顾明轩已然弯腰端起了盆:多谢二位相邀,在下还未安置妥当,今日便不叨扰了。说完,他匆匆经过两人身边,往院里去了。
诶郑立询话还没开口,顾明轩的步伐比他的话更快,背影都看不见了。他只得转回身,看见陈岩还在探头看外头,连声催促道:容与,快更衣,他们都已经等着了。
陈岩立马进屋更了衣,跟郑立询匆匆离开。等到他们跨出院门,角落的阴影里,顾明轩端着盆走了出来。凝望了两人的背影片刻,他才了回自己的房间。
屋里豆大的灯已经暗得不行了,顾明轩他也没管,只是脱下外衣,就着那微弱的灯光开始擦洗起了身子。经过一天的晾晒,水都有些微的温度了。
擦洗干净后,顾明轩换上另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衫,将脏衣裳放到了盆里,打开自己半旧的包袱,从里头取出了一个药草包。打开来,却只是一包普通的草木灰。他抓了一些放进盆里,浸泡一会儿,就吹了已经要熄的灯,出去清洗去了。
等到他回来,院子里一片漆黑,想是他们还未归。顾明轩推开些窗户,就着月亮将洗净的衣裳搭在了房间里本就有的木头架上,这才关窗躺在了床上。书院只分发了一套被褥的棉絮,两套床单供换洗,以及一床草席。草席就直接铺在了床板上,硬梆梆的,但这已经是他睡过最好的床了。
将唯一的包袱枕在脑后,顾明轩回忆着白日里看过的书,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次日清晨,陈苗苗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其实这也不是她本意要早起,主要是新晋上位的猫主子早早地就在门口招呼她了。她怕再睡下去,这门就被它挠得完全不能看了,只得爬起来,打开门就抱起它猛吸一波:你不应该叫小主子,应该叫小祖宗。
猫主子两只爪子轻轻搭在她的脑袋上,喵呜喵呜地表示抗议。陈苗苗才不管那么多,在它柔软的毛毛里埋够,她又顺手揉了好几把毛,这才把它放了下来:行了,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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