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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一向讲诚信,不像那些赖账的人,”身后人道,“但步水寒他们就在外面,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顾平林已走到屏风边,闻言止步。
那人继续道:“他们可什么都听到了,你要怎样解释呢?”
顾平林冷声:“我顾平林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哦?”那人慢声道,“那请了。”
顾平林看着屏风,袖中双手再次握成拳。
身后传来轻笑声。
顾平林猛地回头,看他。
发带有些松开,散垂墨发映着冷峻眉眼,那人倚枕斜卧,仿若名贵的瓷器,随便往哪里一丢,歪着,倒着,仍不减其优雅光泽。谁知道,这副最优越的皮囊包裹着最恶劣的疯狂与任性?
狭眸暗藏几丝异样的兴奋,一如执剑时那般,越战越精神,哪有半点睡意,果然是醒着的。
“不用解释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平林,“你的师兄们可是一直都在外面,比起听堂堂灵心派掌门如何主动求我解毒,听他们的掌门如何热情取悦我,他们一定更乐意听你解释。喔——这些当然不算什么,但顾掌门为何又迟迟不动,是真不在意,还是,你只是在安慰自己?你真的敢出去吗?”
顾平林与他对视半晌,冷笑了声,猛地抬掌。
屏风被强行推移数尺,帘子也被气流掀起,外间情形一览无余,只见两个草人跪在地上,贴着生气符。
顾平林飞快上前看了眼,又立即回身看床上人。
“让人欣赏这种事情,难道在你眼里,我段轻名不仅无情无义,还有这种雅好?”段轻名大笑。
手指紧扣门框,顾平林面沉如水。
眉眼染上无限春风,段轻名坐起来打量他,目光不见放肆,似乎真的没有恶意:“那样大概也很有趣,你若期待,我当然不介意一试。”
手指深深陷入木中,顾平林寒声道:“你若不是段轻名,早已死了不下一百次。”
段轻名悠悠地道:“我就是段轻名,谁能杀我?你吗?”
前世一梦带来的情绪尽已烟消云散。顾平林又感觉杀意在胸中蠢蠢欲动:“你真以为我不能杀你?”
“那你要杀我吗?”段轻名自然能察觉杀气,对此毫不在意,“现在你的把握好像更大了。”
顾平林看了他片刻,终是压下这些情绪,道:“我要离开。”
段轻名道:“你确定还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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