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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家教甚严,从不惯着孩子们,姚枫也没有这么任性的兄弟,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他。
齐婉儿低哼了声,拂袖就走。
姚枫拉住他:“随我回山外之地。”
齐婉儿气性上来:“不去!”
姚枫仿佛没听见,沉吟道:“不辞而别总是不好,待我留书一封与南少主。”
“说了不去!”
.
廊上空寂无人,头顶珠灯映照下,周围景物显得有些冷清。
路过段轻名的房门,顾平林忍不住停住脚步。
这次步水寒出事,竟揭开了前世的真相。愧意是有的,但要说多内疚,也谈不上。所有事情皆因段轻名而起,何况,于段轻名而言,真实与误解不重要,他根本不在意。
只是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昨夜至今,始终心绪不宁。
“没有你的世界,太寂寞了。”
自己并没有类似的记忆,想要问清楚,奈何眼前人已不是记忆中人,从何问起?何况前世自己与他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关系从不曾改变,直到自己临死那一刻,他也只是嘲讽。
“今生,来世,你永远都是失败的那个。”
那样的人,永远都在追逐更高的剑境,永远都在寻找更强的对手,会记得一个失败者?
若不是他,又是谁?
或者,只是幻语?自己因一句嘲讽留下执念,突然听到他说出那番话,触动了心结。
“如果你不在,那我也许会寻找。”
——若我不在世上,你如何寻找?又能去哪里寻找?
执念催发,情绪失控,一时竟不辨前世今生,昨晚几乎就要当面问出来了。
幸而,理智及时回归。
没有更多言语,匆匆退走。
顾平林握紧了袖中的手,正欲离开,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顾平林见状便止步。
房间里,段轻名坐在桌前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小香炉:“誒,想不到门外有君子窃听。”
顾平林不慌不忙地负手,回敬道:“引君子窃听,必是鬼祟之人。”
段轻名闻言侧过脸来:“顾小九啊顾小九,你真半点也不饶人。”
顾平林道:“你要求饶?”
“又来欺负人了,”段轻名笑着放下香炉,“明明是你站在门外,如今反骂我鬼祟,讲什么都是你有理,我除了求饶还能怎样?”
顾平林也觉得好笑,随手拂了下外袍,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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