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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人就对我改变态度,是步水寒之愚蠢;没足够的能力却想做君子,是齐十三之愚蠢;怀疑我却防备不足,是君慕之之愚蠢;至于南珠,当你是知己,更是他的愚蠢了,”段轻名不甚在意,语气却透出一丝深刻的幽冷,“这世上,弱者迟早成为他人道途上的踏脚石,蠢人更没存在的必要,别人不做什么,他们也能自己找死。”
“荒谬!”顾平林想也不想就反驳。
段轻名道:“若你不够强,步水寒会与你亲近?齐十三会多看你一眼?南珠顶多回报你财物,站在同样的高度才能叫朋友,顾小九,蠢人不值得你我在意。”
顾平林真想笑了。此人的想法简直不可理喻,前世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妖怪竟然“妖”到了这个境界?顾平林抿了抿唇:“这么说,打败你才不愚蠢?”
“你这样想,也可以。”
“你……”顾平林欲言又止,终是摇头,“随你。”然后就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南珠。
南珠站在石门外,时而踱几步,时而过去拍门,神色十分焦躁。
顾平林拍他的肩,安慰:“君灵使不在,南兄是蓬莱之主,若因此乱了方寸,实是不妙。”
南珠僵了下,长长地叹气:“我也是慌了神,确实有失冷静,只是里面似乎十分凶险,慕之他……”
顾平林道:“君灵使吉人自有天相。”
南珠沉默片刻,传音道:“我所忧者,一是慕之,二是蓬莱。”
君慕之不能安全出来,天残门必会迁怒蓬莱岛,而平沧公失去孙子,会做什么很难说。他能这么坦白,可见是绝对信任顾平林。
顾平林倒也理解他的担忧。
王者并非无情,只是身系太多人的期待,他再怎么重视君慕之,还是要以蓬莱基业为重。
“君灵使必能安然,”顾平林停了停,隐晦地提醒道,“反而是残祖传承,地缺剑气早已失传,残祖留它在此,其用意怕没这么简单。”
南珠也不是蠢人,听出话中深意,登时一惊:“此话怎讲?”
感受到段轻名的视线,顾平林道:“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
南珠神色凝重起来,陷入沉思。
点到为止,顾平林索性侧过身来,面不改色地回看段轻名。
段轻名笑着收回视线,闭目。
顾平林也坦然。
虽说南珠够义气,但自己有恩于他,根本不欠什么,若他因此失败,也是这一世的命数。
无情吗?
今世自己哪怕已极力避免一切,还是会看着师父命尽,若步水寒仍旧出事,自己是否还会像前世一样,与段轻名斗到不死不休?
重生以来,自己已经改变了太多事情,如今将目光从段轻名身上移开,才发现这一切都没有太多意义,修者的终点从来都只有一个——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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