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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斯拿起耦合剂，挤在掌心，随意地问：是医院可怕？还是我可怕？

温轻没敢说话，心想，两个都挺可怕的。

医院是不想生病害怕生病。

至于夏言斯，除了他冷冰冰的气质，还有长辈的身份，温轻见到他的第一眼，其实就有点犯怵，像是一种本能，像是食草动物遇到食物链高端的动物。

夏言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里想法，淡淡地问：为什么怕我？

温轻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怕。

夏言斯睨了他一眼。

温轻弱弱地说：我、我尊敬您。

夏言斯眼里迅速拂过一丝笑意，他垂下眼，看着温轻今天穿的黑色卫衣，平静地说：衣服又脏了。

温轻愣了下，低头看肚子，腰侧有一块灰白的印记，大概是不小心在墙上蹭到了。

温轻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声说：对、对不起

夏言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挺可爱的。

像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猫。

温轻怔愣片刻，用手擦了擦腰侧的灰。

不仅没有擦掉，灰白色的部分反而扩大了。

温轻慢吞吞地缩回手，脸颊微红。

夏言斯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脆弱的肚子暴露在空气中，温轻手指下意识地颤了颤，想要扯回衣服，紧接着便掐着掌心。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夏言斯的眼睛。

夏言斯一丝不苟地卷起他的衣角，收手的时候，尾指不经意地触碰到温轻的软肉，见温轻身体轻颤，淡淡地说：放松。

温轻含糊地应了一声。

下一秒，他肚子一凉。

冰冰凉凉的耦合剂涂抹在肚子上。

不知是不是温轻的错觉，他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涂完？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夏言斯的手指压在他肚子上，轻柔、缓慢地打着转儿。

温轻眨了眨眼，结结巴巴地问：夏、夏叔叔，还没有好吗？

夏言斯平静地说：我有强迫症。

温轻有些茫然，夏言斯有强迫症他不意外。

他迷茫的是因为有强迫症，所以要涂的很均匀吗？

夏言斯垂下眼睛，手指揉搓耦合剂，缓缓涂开。

白嫩细腻的肌肤上覆着一层透明的胶体，在诊室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夏言斯眸色微动，拿起B超探头，覆在温轻的肚子上。

温轻被按得猝不及防，不小心唔了一声。

尾音颤着，黏糊糊的，听起来有些勾人。

夏言斯神色不变，淡淡地对温轻说：这只是B超。

温轻的脸瞬间红到耳后根，结结巴巴地说：有、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