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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元景行从前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训斥,时月影觉得殿里有点儿冷清。
他既没有罚她,也没有允许她离开灵兮殿。
每次她想跨出灵兮殿大门,都会被侍卫强势地阻拦下来,所以应该是他特别吩咐过了,不许皇后离开寝宫半步。
大多时候她就坐在窗边的木塌上看着窗外景色发呆,时月影也不求他宽恕,不同他说话,不给他研墨。
事实证明,皇帝自己也能动手研墨。
他像是将她与他一起禁足在此。
不理睬皇帝的第三日,元景行去了军机处议事。时月影百无聊赖,随处翻看时,惊喜地在龙塌下寻到一本从前落在这儿的话本。
她得救了!
坐在窗边的木塌上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甚至连午膳都未用。
可惜元景行回来看见后没过多久,就有宫人过来收走了她的话本。
一定是元景行的命令!
等宫人离开,时月影终于正眼瞧了一眼元景行,对方正伏案写字,装得仿佛这事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委屈极了,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的木塌上,趁皇帝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坏人。
然而他像是能感知到她一般,也抬眸看她一眼。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这几日连伺候他的御前宫人都格外小心翼翼,谁都看得出来皇帝生着皇后的气。
这也是三日来,两人的视线首次碰触,她随即侧眸看向了别处。
瓷白小脸气鼓鼓的。
用过晚膳,时月影愈加百无聊赖,坐到梳妆镜前,看着妆奁里的胭脂水粉,突然想到要用什么妆容配那件茶白色暗云纹织锦三褶裙。
从樟木箱子里翻出这身她最喜欢的裙裳换上,然后饶有兴致地在梳妆镜前为自己上妆。
越弄越有趣,涂涂抹抹,修修改改,最后一个清雅脱俗的妆容尘埃落定。
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在眉心用胭脂画了梅花,与瓷白雪肌相映,她心境也跟着变得愉悦开来。
还有头发要捣鼓,她从首饰盒子里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了一支水晶簪子戴上。
然后她站起身,在穿衣铜镜前左右晃动裙摆,不得不说绣房做的这件衣裳真真巧夺天工,显得她身形匀称,腰肢纤细。
再然后她泄了气,话本也收走了,闷得慌,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打发这漫漫长夜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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