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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忱放下手里拿的白玉棋,转过身。

梁怀砚不急,他会一直在北疆,守在外面的人不要松,但有人从北疆城门出来,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暗桩疑问,...北疆人也要杀吗?

是。

若是杀了北疆人,北疆王问起我方讨说法...

傅忱取来一个白玉珠子戴在手上,他的手骨修长,面上似笑非笑。

声音沉了,讨问?说法?

暗桩硬着头皮,属下等不敢揣测圣意。

他若是问,别理就是,暂且叫他先拿个说法,因何要包藏我南梁钦犯?

西律南梁建并做大,他不敢轻而易举惹我,骨头老成那样,也不掂量掂量,他有几斤重,还能挥舞几斤锤,稳坐多少年高台。

若他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他。傅忱嘴角噙着瘆人的笑。

区区北疆,胆敢与我抗衡。

傅忱笑的那样阴戾,声音明明很轻,却叫人在心里产生掷地有声的胆寒感。

话音刚落,没放下的黑玉棋在手里化为齑粉。

冷风吹过,瞬间灰飞烟灭。

暗桩应是。

好了。

梁怀砚翻不出什么风浪,他顶破天闹出头,靠的也只是他的那张嘴,若真要说得动北疆王与我动武,只凭借他那张嘴是全然无用的。

傅忱轻轻拍干净掌心,退下吧。

他拿出怀里装着蛊虫的玉瓶,凑到眼前观望。

暗桩悄悄窥了一眼。

蛊虫较上次暗桩看见它们时,已经长得很大了,依然丑陋肥硕。

玉瓶旁男人的睫羽微垂,丰神俊朗的脸带着笑意,和刚才的阴寒不尽相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瓷瓶在微晃。

母蛊已有成年男子的细腕那般粗,再大一些,联合子蛊,会将玉瓶挤炸。

暗桩出去时正巧碰到来面圣的柏清珩。

他见了礼,退下了。

柏清珩看着他的背影过一息才收回。

这个男人风尘仆仆,许就是纵马之人。

柏清珩跟新帝打过照面的交道并不多,可以说只有一面之交,是在傅忱匆匆登基那日,他在正殿接受万官朝拜。

柏清珩没有抬头看,隔得远了些,傅忱又站得高,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新帝身姿颀长。

后散朝拜时,冯为与他说过,有人讲,新帝今年不超过二十一。

柏清珩才心惊,是幌子吗?新帝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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