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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抹了把眼睛,发泄地告状一般:一点都不好!
我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长大,我只是一个他们带回家的机器人,为了他们的权益活着。云棉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承担,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想把我扔掉,就像当初捡到我的时候一样,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回到这里,我会怎么样
那些哽咽的话被云秉进沉沉的声音打断:够了。
云棉没有抬头,她觉得自己这样狼狈极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爸爸是不是认为自己在胡说八道,自己似乎神经病。
够了。云秉进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声,带着颤抖和沙哑的语调。
云棉觉得不对,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向都严肃镇定的爸爸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半边脸,另一只手紧紧捏成拳。
空气里再一次安静下来,云棉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下一秒却被身旁的妈妈突然抱住了。
林喜柔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天看到你回来,妈妈就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你很久,很多年没有见你。
甚至于过去的十几年遇到的那些事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只想看到面前的人。
不仅是林喜柔,云秉进和云憬也是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突兀又奇怪,他们却在下意识地又迫不及待地接受。
十六年前云棉性格突变,跟一家人都不再亲密,甚至跟周围的朋友都变得势不两立,这种改变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那个让大家喜欢忍不住要疼爱的小棉花一夜之间变得让人厌弃和难以忍受。
但能怎么办?那个身体里流着跟自己一样的血,就算不亲近,就算见不到几面,即便会下意识地抗拒,但这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因为这十六年来她的改变,家里甚至变得冷清,因为没有了那个调和剂,妈妈整日不开心,小病不断,爸爸总是往国外跑,哥哥整天把自己沉浸在工作里。
直到那天云憬打了那个电话。
云憬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因为明明每次这个人都是不会回来的,可他还是打了。
就在云棉出现,喊了自己一声哥的时候,云憬就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原本那点维持着这点微薄关系的虚幻的血缘好像,就有了实体,是他能够感受得到触碰得到的。
那时候他想:自己终于等到这声哥哥了。
他等得太久。
有这样感觉的还有云秉进,在听到妻子和儿子说女儿性格好转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有种想要立刻回国的冲动,他想要在这个时候见见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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