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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霭和杨樱常来看朱莎莉,好运楼的老厝边和工友们也分别派了代表上来广州,放疗期间朱莎莉时不时会犯恶心,但还是积极配合医嘱。
头发重生的速度有点儿慢,等到羊城入冬,才长出短短的一茬头毛,摸上去手感刺刺绒绒的,朱莎莉撇着嘴问身旁的姜南风:老妈现在像不像颗猕猴桃啊?
姜南风也伸手去摸,油嘴滑舌道:你现在啊,是春天里的小山坡,春风吹又生。
虽然绿油油的小山坡想象起来有些奇怪,但朱莎莉还满喜欢姜南风这个说法的。
有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手术开过刀的头皮留有一道疤痕,那里长不出头发了,不过慢慢的,就被新生的头发遮盖住。
许是手术加放疗的关系,新长出来的头发有的幼软有的粗硬,且生长速度不一,其中一边长得快一点,另一边慢一些。
姜南风买来一套家用理发剪,在阳台帮朱莎莉修剪参差不齐的头发,尽量让它们看上去有型一些,不要真的像野蛮生长的野草。
年底,朱莎莉复查MRI,片子未见肿瘤明显复发,医生交代五年内得定期随访,有出现头痛、视力模糊等异常症状要及时就医。
陆鲸下班后来2003吃饭,听了复查结果,稍微安下心。
只是稍微而已。
他和姜南风都查过资料,陆嘉颖也问过不少人,二级胶质瘤全切术后的五年内复发率,在80%左右。
半年只是第一道坎,后面的路依然崎岖不平。
那晚陆鲸留宿,待确认隔壁房间的朱莎莉已熟睡,小半年没有恩爱过的情侣锁上门,默契十足地闷声接吻。
姜南风很急,在陆鲸身上四处点火,直接从运动裤裤腰处伸手进去,手心被烫得发软,还要踮脚去吻陆鲸的喉结。
她哑着声叫陆鲸你快点啊。
陆鲸知道她急,知道她这半年来默默积蓄了许多压力和情绪,既然姜南风急着需要一个发泄口,那他就帮她打开。
鲸鱼潜进深海,一次又一次亲吻在漩涡中开出的花,让花瓣越来越鲜艳,蜜似泪流。
今晚交缠的影子是无声的,宛如默剧一场,姜南风耳侧的发丝被汗水或泪水沾湿,咬住被子的呜咽声仿佛舔舐伤口的小兽,陆鲸心疼,却没法在这个时候放慢速度,否则前功尽弃。
从深海跃出海面的那瞬间,姜南风终于哭出声,也伴着一声长叹,这段时间的巨大精神压力随着停不住的颤栗,汹涌不停地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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