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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房间是有空调的,但他不怎么开。
今天实在太热了,陆鲸放轻脚步走进去,把窗户关了,帮阿公开了空调,再关了风扇。
他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房间躺床上听歌,张学友唱不到几句,他就已经睡着了。
做的梦光怪陆离,一张张或熟悉或淡忘的脸跳了出来,有些飞逝而过,有些停留下来跟他讲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例如,转校到第三小学时的第一个同桌孔斌。
戴眼镜的小男生好像当时的他站在讲台上,哭着说,陆鲸对不起,是我偷了你的钱包。
梦里的小陆鲸声音冰冷,说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小学毕业的时候我没有找你写同学录。
例如,他最不想遇到的连磊然。
他们在篮球场上一对一,学校广播正播着有什么不妥,有话就直说《斗牛》@周杰伦,他还是那个长不高的小矮子,而连磊然却长高得头顶快能触及篮板。
他投出去的三分球自然都直接被连磊然盖帽,大比分输了之后,连磊然还要笑着说,陆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每次放学,你和姜南风一起回家,经过老戏台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很希望跳出个醉酒大汉来骚扰姜南风,这样好让你能英雄救美?
陆鲸,你心里这么阴暗,姜南风知道吗?
又例如,广州的小学同学,那个送了他张学友CD的女仔。
女孩伤心又气愤,骂他无良心,不是说很快就要回广州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最后是一个没有脸的中年男人,像游戏里的丧尸一样,扑上来喊他的名字。
他大哭着推开无脸男,说滚开,我不认识你。
无脸男说,我是你爸爸。
陆鲸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睡竟睡了一个多小时,屋外的天昏昏沉沉,像没有擦干净的铅笔笔迹。
他起身走出卧室,想去洗把脸,把那些记不清、但感觉并不舒服的画面驱散。
客厅依然没开灯,厨房也没有一丝烟火气,陆鲸皱了皱眉,走到阿公房门口。
他推开门,唤了阿公两声:六点啦阿公,要煮饭啦,我饿了。
今晚朱莎莉会带姜南风去锯扒,只剩他们两爷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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