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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开门,小河已经站在门前,手里用草绳提着一条很大的鲤鱼,他鞋子半湿,咧一口大牙,阿栀姐,这是我早上从河里捕的,抵我阿爷的药钱。
天冷,以后少去河里捕了,回去灌点热水,就不会得伤寒。这鱼我接下了,晚间你过来这里吃,让你爷换点其他东西吃。
晏桑枝拎过鱼,却没有叫他走,而是问他,后头荒山那片雕胡米你会收吗?
会啊,我们两个就是靠那点米过日子,渔家有时候砍一点,剩下的大家收一点。
那你之后看病拿雕胡米和草叶根来抵。
既然决定好要养鸡鸭,她自然得在前头做好准备。菰蒋草她熟,根能治火烧伤和小儿风疮,草叶晒干后喂马还是喂其他牲畜都能肥壮。
阿栀姐,你只要这个?
我现下只要这个,不过你若是有看见菊花、板栗或是其他的,我也会收。
得了准信,小河连忙卷起自己的袖子来,脚上也卷起,准备现下就去割上一些来。告辞后立马撒丫子往家里奔去。
这日她早上帮忙煎了一些药,看些小病症,晌午人少,她和麦芽几个坐在后面的庭子里,将采来的药材一一处理好,栗子要晒。
趁这功夫,她把药材基本的处理方法告诉麦芽和阿春,忙活了大半日。
等日头渐落,她请曹木工帮忙去接一下麦冬,早上没办法叫他自个儿去的。
晚间要做药膳,她便只要曹氏打下手,自己把已经处理好的鲤鱼,两边鱼背各横切四刀,茯苓和生姜抹片,板栗已经煮透了,几个人在剥皮,黄澄澄的一个。
鱼先拿些料酒、酱、盐等腌制好,鱼腹里要装蒜末、姜片和葱段,这是她惯常用来去腥的手段。
火烧到很旺,一点油撒下去,滋啦作响伴随冒烟,鱼下锅煎,煎到两边鱼皮金黄,板栗也得下锅先炸,最后全都在水里炖煮。
这香味比之前的螃蟹来的可不差,水沸腾后那股香叫几人都没有办法不去看。
炖煮时,小河背上扛着一袋东西,李老丈拄着拐进来了。小河把东西把院子里放,喊得响亮,阿栀姐,我把雕胡米拿过来了,太难割了,今日只割了一些,你瞧瞧。
这米好。
晏桑枝看了眼夹杂草叶黑灰色的米,很满意,旁边还有一大堆绑好的草叶,她给把东西多少记下来。
麦冬两个也回来了,多余的话就收在嘴里,她赶紧把一大盆的板栗鲤鱼给盛出来,分坐了两桌,曹婶还给炒了一盘葵菜。
李老丈和小河本来是不好意思吃的,可这味太香了,一直往他们鼻子里钻。只能厚着脸皮夹起一小块鱼肉,喂到嘴里,鱼肉本就鲜,又沾了板栗味,一时竟叫人说不出来鱼肉到底是什么味的。
汤汁早叫板栗染成谷黄色,点缀些许香葱,里头的板栗炖得特别软,是正宗板栗那股香甜。
一人一筷子把鱼肉和板栗都夹过去吃完了,盆里流的汤也不放过,全一人一小碗倒了点。
小河吃完后,肚子撑出一块,看着盆里留下些许碎末,还颇为可惜地说道:应当拿块蒸饼来,抹抹底的。
大家初时无言,最后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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