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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之没有加害过池渲,此刻急得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景仲的死给他带来了危机感。

慕清洺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脚步一转去了后宫,他是池烬的老师本就有教导池烬的职责,此刻脚步也显得十分理所当然。

而在慕清洺之后,纪云中也转身去了后宫。

只不过慕清洺是去见池渲的,而纪云中是去见池烬的。

池烬现在年岁稍长,不用慕清洺时时看着守着,他在瀚书阁布下功课之后便直接来了殊华殿。

天气越发炎热,池渲此刻正坐在水榭之中,借着从水面吹来的冷风消掉身上的燥热,出神地瞧着外头的池塘。

水纹推着树叶堆到了池塘的边缘,只剩下其中如同明镜般的湖面。

此刻这面镜子中便映着池渲,乌发堆在头顶用玉簪挽了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只剩下鬓角留下两缕碎发,没有头发的遮挡,如凝脂温玉般的后颈暴露在外。

她并未察觉到慕清洺的靠近,心不在焉地双手抱膝,指腹捻着手中团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但带来的微风根本就不能消掉她心中的烦闷。

身前是堆满了奏折的案几,但池渲明显没有心情多看一眼。

慕清洺抬步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软塌上。

在察觉到是慕清洺之后,池渲紧绷了一瞬的身子顿时放松下来,依靠在慕清洺的后背上,但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回头看慕清洺一眼。

慕清洺坐在软塌上正对着桌案,池渲背对着桌案看着外头的池塘,眼下两人是背靠背的状态,池渲柔软的发丝蹭到慕清洺的颈间,带来丝丝痒意。

他垂着眸子,伸手将放在最上面的奏折拿起来看了眼,随后开口道:南苑春狩的折子殿下怎么还没批?

往常每年四季宫中都会组织一场狩猎,但是这些年内乱不停,加上池烬的年岁还小,所以很久都没有举行狩猎了。

但今年池烬也该去南苑一次了。

她靠在慕清洺的后背上有些烦躁地闭上眼睛,轻叹道:北疆那边还没有传来和谈的消息,也并未派来使臣。

北疆狼子野心,我有些怕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打仗就如同在烧钱一般,西域送来的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哪还有心情春狩。

闻言,慕清洺微微蹙眉,这确实是桩麻烦事。

但是

殿下忧心伤神也无用,该来的总会来,不如此去南苑换换心情?

话是在询问池渲的意思,但是慕清洺已经拿过一旁的朱笔在奏折上落下了一个准字,她靠在慕清洺的身上没再说话,将那烦心的奏折都丢给了慕清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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