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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吓到你?
容窈下意识摇头,但是意识到顾衍低着头看不到之后,便皱起眉头关忧地开口道。
顾衍,我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顾衍给抓住了手,他将容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双手合拢似是藏着什么上好的宝物一样,然后扬起脸。
弯起仅剩的一只左眼,一如年少时对着容窈温柔地笑道。
窈儿,我们成婚吧。
顾衍这一生都不合时宜,生在一个崇文抑武的时代,去顶着所有人的不理解,到了岭南打了一场败仗。
没有人会欢迎他回来,他或许上次就该死在岭南。
或许,这次死的人本就该是他
北疆假意投降,在靖国大军撤离的时候,突然率了小队人马偷袭,顾衍因为打了岭南败仗的原因,被众人排挤在队伍末尾,理所应当得成了牺牲品。
他当时从马上掉下来被敌军围住,伤眼在风沙中隐隐作痛,鲜血模糊了视线。
体力已经不支,只能用完好的左眼看着围在身侧,数量在自己十倍百倍之上的敌军,他那个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齐国公突然出现,抓着他的腰带,咬牙将他甩上了马。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调转马头去抓齐国公的时候,马腿被齐国公用力地刺了一下,整匹马都失控地往前跑去,他惊慌失措地扭头朝着淹没在风沙中的齐国公看去,大声喊道。
将军!!
却只听见在刀剑铮鸣之中传来齐国公的声音。
若你能平安回去,给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捎带一句话,就说是我对不住他。
在齐国公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望着那看不见天色的风沙,心满意足地闭上眸子之前,小声喃喃道。
我老了,你们才是大靖的未来。
即墨卿不允许奏哀乐,齐国公整个丧事办的没有半点声响。
那几日盘踞在齐国公府上的净是孩童的啼哭声,向来懂事的孩子不知怎么了,这几日大哭不止。
只有即墨静抱着孩子坐在院外这才能消停下来。
在即墨静的院外便是挂满白绫的灵堂,但是即墨静半点都看不见,加上耳边没有声响,整个丧事都隐瞒得很好。
她不是没有问过即墨卿父亲的下落,但即墨卿只落下一句。
父亲刚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血腥味太重,怕冲撞到你和孩子。
便不再吭声了。
齐国公下葬那日,漫天纸钱抛到半空又缓缓落下,像极了不会融化却又十分冻人的寒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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