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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她收敛了一下情绪,转头朝着慕清洺看过去,哪怕赵鸿俦的身子已经被厚土和浮雪给埋了个严严实实,但是自责和懊悔还没从慕清洺的脸上褪下。
她弯起唇角对着慕清洺笑了笑,轻声安抚道。
此事不怪你,我看过父亲的伤口,他是自戕。
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想死之外,我还想不到任何人能杀死他。
只要赵鸿俦想,他有百种万种的方式将自己活下来,比如诗词墨宝,而这一点赵鸿俦已经做到了,从今以后在靖国文坛中,赵鸿俦的名讳会流传千古。
但赵雨凝的安慰落到慕清洺的身上,看不出一点实质性的作用,她也不继续劝,轻垂下眼睫,似是想起了什么。
她低头犹豫了一瞬,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慕清洺的身上。
这次来上京,我知道不能回去了,便将在津安的医馆卖了出去。
那些铺子宅子我都不要。
听说你和宫中的大殿下相熟,不知能否帮我说说,让我进宫做个女史。
后宫中招收女官对身世和年龄都有严格的要求,赵雨凝的身世自然是够了,但是这些年都待在医馆中不问凡尘,早就过了可以入宫的年纪。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荷包,他知道这些银钱半点不掺假,且是赵雨凝浑身上下全部的银钱。
但此刻听见赵雨凝口中说出他和池渲的事情来,突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他想问问赵雨凝这番谣言是从何处听来的,但只是无奈笑了笑,唇角略显苦涩,舍不得出声否认。
将赵雨凝的荷包推回去之后,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我帮你想办法,但是荷包就不必了。
本来他就是欠着赵雨凝的。
但是赵雨凝却是摇摇头,执意将手中荷包塞到了他的手里,开口道:你拿了我的荷包,便是一桩生意,收下我还能安心些。
看着赵雨凝眼中的坚持,他握着手中塞满银钱甚至有些硌手的荷包,到底是再没有退回去,收了下来。
等到最后一场雪下尽,彻底步入了初春的季节。
尽管严寒已经褪去,春晖落了下来,但湖面上厚厚的冰层还未划开,现下是池渲让人强行凿了一个窟窿,随后将晋王的头按在了冰水之中。
晋王肥硕的身子着实没什么力气,尽管在用尽全力地挣扎了,但依旧不能从禁卫手中挣脱开来,面颊被浸泡在冰水之中似乎彻底失去了知觉,只觉得仿佛有无数细小尖锐的冰针在刺他,穿来麻麻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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