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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来不及点头答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鸿俦闭上眼睛断绝了气息。
天空无声无息地缓缓落下莹白,染上了慕清洺的发梢长睫,也冻实了他的身子,落在二人的身上,似是在用这种方式在隐藏那些不好的东西。
也像是要把无论死的活的,都变成没有温度的东西。
左辞满身血腥地站在一旁,剑刃上的鲜血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到现在还在缓缓从剑刃上滑落,他看着此刻悲痛欲绝的慕清洺,眸光动容,他想要开口安慰些什么。
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最后沉默不语地矗立在原地,和慕清洺一同淋着开年第一场雪,连留下还是离开都成了一个难题。
天色逐渐放亮,那些烛台便一个个从殊华殿中撤了回去。
左辞返回去之后,计酒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好歹性命无忧,那些死士并没有为难计酒,更多的是发现赵鸿俦不见之后,便立马朝着左辞追了过去。
等两人满身血腥回来殊华殿,将赵鸿俦的消息告诉池渲的时候。
手中刚刚捧起的热茶顿时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此刻殿内最后一丝温热都摔了个粉碎,她满眼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左辞和计酒两人,似是根本就不能接受刚刚所听到的东西,愣愣道。
你们说什么?赵鸿俦怎么了?
左辞和计酒低下头,谁也没有勇气将刚刚的事情再跟池渲重复一遍。
天色还未大亮,未换正装未上妆,甚至连简单的发髻都没有挽起,就这么从殊华殿中冲了出来,对着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太医!让太医现在就去赵府!
眼下她满心满眼都是赵鸿俦的生死,连那挡在面前的风雪都看不见了,她就穿着那一身纯白的常服,连御寒的斗篷都没带,就这么急急忙忙翻身上马朝着赵府赶去。
尚书府中,卢瑜同样是一夜未睡,但是脸色要好上很多,听着身后小厮传来赵鸿俦自戕的消息,他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用一旁的琉璃罩扣在烛芯之上。
看着原本腾升的烛火因为缺乏空气,而一点点熄灭了下去。
他和赵鸿俦作对这么多年,没人比他更了解赵鸿俦为何要在此时自戕,他望着那琉璃罩中已经完全熄下去的烛火,轻声说道:他这是想用他的死让子慕记恨大殿下啊。
可惜了那手好字。
嘴上说着可惜,但是卢瑜的嘴角却不可抑制地翘起。
池渲并不擅长骑马,或者说她骑马的次数屈指可数,骑马的技术也十分生疏,但现在从宫中到赵府最快的法子便是骑马了,她只能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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