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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大人来的倒是及时。
慕清洺弯下腰看着面前的池渲,伸出手轻轻擦掉池渲唇角上的血色,眸光裹挟着轻柔的爱意在对方脸上留恋,他有太多话想要问池渲,但此刻如鲠在喉般,喉咙滚动了数下,这才艰难吐出一句。
殿下要臣怎么做呢?
语气极轻,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地对着池渲说。
他抬眸对上池渲的眼睛,让对方好好看清楚自己眼中的迷茫困扰和痛苦挣扎,走到现在,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着池渲轻声说道:殿下曾问过臣能不能帮你,殿下想要扶持幼帝,殿下想要稳定朝堂。
不管殿下想要做什么,这桩桩件件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但独独这一件事情殿下就不允我吗?
她看着面前的慕清洺,对于慕清洺来说,池渲此刻的冰冷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般,眼眶微红,神情受伤,卑微无助地看着她。
被人威胁的滋味不好受,还是被自己最在意的人威胁。
可她只能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慕清洺,语气平静地说:你放了我,我放了赵鸿俦。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看着池渲,声音忍不住加重了几分:权势对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重要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看着慕清洺眼中的不解和气愤,她看着对方,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声调:若是慕大人经历过亲人友人接连离开,你还能将着能证明他们清白,能护着他们一世的权势,轻飘飘地丢了吗?
话音落下之后,两人望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静默片刻,最后还是池渲率先收回视线,垂着眸子低声道。
你不知道我走到现在死了多少人。
我不能退了,也不能退。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从池渲身上收回视线来,不再说话也不去看池渲,转身离开,只有在离开的时候,这才对着一旁的狱卒吩咐。
放人。
从昭狱离开之后,她站在马车附近看着同样矗立在大理寺门口许久没有离开的慕清洺,计酒自身后走来,拿来件御寒的斗篷给池渲披上。
年前雪未化尽,寒峭还没放过他们。
看着眼前的情景,计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
殿下这是何必呢,其实慕大人说的也对。
她轻轻摇头,缓缓从慕清洺身上收回视线来,低垂着眸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只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却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朝堂波云诡谲,她又怎么舍得留下慕清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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