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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混合着鲜血糊了这个亲王的一脸,看起来格外恶心,池桉临死的时候都没有闭上眼睛,涣散的瞳孔盯着即墨卿离开的身影。
在临死前,池桉是后悔的,但是已经晚了。
在长华道人头滚落的瞬间,围观中的人群中便有一个小厮快步朝着尚书府跑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卢瑜他们,彼时桌上的清茶刚刚换上新的。
大人,大人!砍头了!
小厮的语气中还带着看见刺激场面的兴奋。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旁的侍从出声斥责这个因为兴奋口不择言的小厮:说话说清楚点,什么叫大人砍头了?!
小厮这才意识到话中的不对劲,伸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好在卢瑜并未怪罪他。
而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慕清洺手中的茶杯突然打翻在地,杯中滚烫的茶水和茶叶打湿了慕清洺的半边身子,一时间吸引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着此刻有些狼狈的慕清洺,聂怀昌适时开口。
慕大人这是?
茶杯太烫,一时间没有抓住。
慕清洺这个说辞滴水不漏,他们手中的清茶确实是刚刚煮好的,聂怀昌和卢瑜也就没有起疑。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站起身来对着卢瑜微微弯腰作揖道:家中还有要事,清洺便先行告退了。
话落,在得了应允之后,他抬步便出了正堂,那一身的茶叶到了尚书府外慕府的马车前才抖落掉。
聂怀昌和卢瑜坐在正堂内,望着慕清洺离开的身影,等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看不见的时候,聂怀昌这才转头对着卢瑜打趣道。
慕大人今年不是还未成家吗?哪里来的家,哪里来的要事?
卢瑜端起一旁的茶杯,一边轻轻吹凉手中的热茶一边缓缓道。
慕风远夫人的娘家侄子今年进京要参加会试。
池桉是在下午的时候被砍头的,到了晚上这件事情就已经被人们忘得差不多了,长华道的鲜血早就清理干净了,没留下半点的痕迹。
从宫中出来的马车经过长华道,朝着公主府而去,半点血腥味都嗅不到。
池渲坐在马车内,伸手轻揉着眉心,面露疲惫之色。
她搬到宫外的公主府,是主动脱离禁卫的保护,让池桉觉得容易下手,现如今池桉已经死了,她大可不必继续回公主府,但今晚还是鬼使神差地回来了。
下了马车之后,她提起裙摆朝着府内走去,回廊两侧都挂满了灯笼,几乎是一步一个灯笼,将这个人气极淡又十分漆黑的公主府,照得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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