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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具体情况是否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还得进屋瞧过之后方能确定。
想到这里,周青林没再迟疑,抬脚就往窦知县的卧房走了进去。
他心里也着急,自己的行李还没卸车呢,不快点弄好,怕是等天黑了都睡不了觉,况且,三闺女还在车上等着呢。
除了福伯,杨县丞和黄主簿没跟着进去,两人怕忍不住笑场。
进了屋后,周青林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窦知县,对方满头花白头发,此时一手抚摸着额头,另一只手正按着自己的肚子,许是听到有脚步声进来,窦知县的哎呦哎呦声越发叫的响了,一看就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见这情况,周青林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于是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更靠近床一些,这下就能看到窦知县的整张脸了,虽不是红光满面,但也不是苍白病态的,按这样的痛法,最起码额头上也应该有些虚汗冒出来才对吧,可是一点都没有。
所以这老头绝对是在装病。
周青林心下好笑,知道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样,也就没了担心,转过身去窗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摆到床边坐下,而后伸手拍了拍被子,笑道:
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病。
哎呦哎呦!叫嚷声更大了一些。
放心吧,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跑走的。
床上的哎呦声停顿了片刻,可紧接着又叫唤了起来,哎呦,哎呦!
叫嚷的同时,窦知县还微睁开左眼朝周青林偷偷瞟了一眼。
得,这是不相信自己说得话呢。
想了想,周青林便开口说道:我周青林向孔圣人发誓,方才所说句句肺腑,绝无虚言。
这话一出,哎哟声立马就刹了车,读书人追崇孔圣人,人家能这样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窦知县极为放心地坐起身来,笑眯眯地掀被下床后,便朝周青林拱手作揖道:下官恭迎周大人!
那喜笑颜开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因为刚刚自己装病的事而感到脸红。
两人虽都是正七品知县,可周青林到南川县赴任并不是因为贬职才来的,人家还在翰林院挂着职呢。
虽在旁人眼里,周青林再想回到京城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在程序上周青林只是临时为以职务,到地方上任职来了。
所以窦知县自称一声下官也是应该的。
既然都已说开,那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窦知县简直当周青林是自己一见如故的老友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倒起心中的苦水来。
下官年事已高,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啊。
你看,原先这墙角还有个拳头大的老鼠洞呢,这不,被我和了黄泥堵上了。老头子抱怨的同时又有些显摆,这是想说自己事事都拿手呢。
咱们县衙可是一点余银都没有,这不,后罩房屋顶塌掉的半边瓦都没盖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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