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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十月柿子红的时候,为了抢摘树上的果子,村里人没少掐架,后来还是村长出面,把柿子树给每家都分了分,村民又在树干上做了自家的记号,这样倒少了好些口角。
隆冬时节,树上的果子早被摘下来或吃或制成了柿饼。空留下灰褐色的树干,粗壮而又苍劲。
远远看见老宅门口似乎有人站在那里,许是天太冷的缘故,只见那人不停地来回跺着步。待周青林走近一瞧,原来是跟着周青云夫妇一起从京城过来的马车夫,好像叫老张头来着。
老张头得了大爷的吩咐,一早就在院门外候着了。
昨天在镇上车马行雇的十几辆马车,待会儿要过来,他得在这里守着,等人到时,自己就得进去通禀。
见是周青林过来了,老张头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二爷!
周青林侧身避了开去,他到底是从人人平等的现代过来的,突然让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给自己行礼,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见老张头被冻的发红的鼻子,知道他这是在等车马行的伙计后,周青林就和他说道:天寒地冻的,这门口又吃风,张伯还是先回院子里等着吧,晓金村里无人有马车,若待会儿你听到有马车铃响,那必是他们无疑了,到时你再迎出去也不迟。
说罢,周青林也没再停留,迈着步子就往院内去了。
老张头感激地道了谢,寻思着二爷说的在理,便转身回到院子里,而后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候着了。
这几天这家里发生的事老张头都看在眼里,原以为这府里的二爷就是个软柿子,昨日他听三爷和老太太抱怨二爷上门抢锅的事,又觉得二爷至多是个莽夫而已。
哪知今日重新见过之后,老张头才发现是自己眼拙了,刚刚二爷那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样子,别说大爷,只怕是府中的大少爷也难及上半分吧。
所以,往后这家里,谁浮谁沉还真不好说呢。
看着周青林从容不迫的背影,老张头觉得,把这样的儿子给分了出去,老太太日后指定得后悔。
不过,他一个做下人的,府里头的事哪里轮得到他来操这个心啊,他还是办好自己的差事要紧。
这样想着,老张头便搓了搓冻得冰冷的双颊,随后竖着耳朵,凝神静气地留意起院外头的声音来。
堂屋里,王氏正在清点物品,这次要带走的东西可不少,大大小小的箱笼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
周青林看了看堂上空空如也的长条桌案,原先这上面摆着的两个青瓷梅瓶不见了,且老太太好像把插在花瓶里的那根鸡毛掸子也打包了,周青林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老太太可真会过日子啊。
爹,娘,
对着原身的爹娘,周青林叫的毫不犹豫,从昨日开始他就完全融入原主的一切了,好的坏的,他接收的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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