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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没将自己当成大梁人,我身上亦流淌着一半的大楚血脉,若是可以,我其实想去大楚看看我母妃长大的地方。
过去的日子到底有多苦,只有萧容自己清楚,大梁于她而言,无异于是噩梦。
好,待事情料理完毕,我便带你回大楚。
去见你的母妃,楚淮在心中默默地补上最后一句。
大梁皇室的处置暂且放一边,接下来便是安抚梁京百姓。
楚淮命人大开城门,将城外的难民都放了进来,萧容与何沛晗,及其几个先前就投靠了楚淮的士族家中女眷一同在城中施粥,梁京城门上的旗帜也早就换成了大楚的名号。
楚淮吩咐过大楚将士不许欺辱百姓,更不许烧杀抢掠,做危害百姓之事,将大梁百姓与大楚百姓一般爱护,若有负隅顽抗者另论。
这些百姓的先祖都是大楚人,身上也流淌着大楚的血脉,加上大楚将士对百姓的宽厚,并没有让梁京百姓造成多大的恐慌,百姓们确认大楚将士不会威胁他们的性命,便也安心下来了。
再加上萧容等人日日施粥,开库派银,家中有年长者与年幼者的人家,每户可以按照人口领取银子,若有两位年长者与一位年幼者,便可以领取六两银子,以此类推。
六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以舒适的过上小半年,对于眼下的利益足够了,再过半年,就该到了征收赋税之时,届时他们看当真免了赋税,对大楚的信任也就立下了。
不过五六日的光景,梁京便换了个风貌,没人反抗大楚将士,倒是有不少人去午门看大梁皇室的热闹。
对于百姓们而言,皇室于他们是遥远的,同样也是所有苦难的根源,先前章家被灭门时,不少百姓拍手称快,章明远欺负了多少良家女子,怎会没人记得。
而若不是章皇后纵容,章明远能做那样的事吗?若不是武德帝纵容,章皇后又岂敢纵容章明远?
而连年征战是武德帝下的旨意,高额赋税更是武德帝下的旨意,说来说去,都是武德帝的罪孽。
皇亲国戚吃香的喝辣的,而底层百姓却为了一口饭而苦苦挣扎,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因此有不少人想发泄,这几日菜场倒是干净,菜叶子都被拿去扔大梁皇室了,大概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会被自己的子民如此厌恶。
起初也有人传萧容的流言,说的不堪,可萧容起早贪黑的在施粥棚前布施,待人亲和,她又承诺会护着大梁百姓,绝不会让人伤害他们,有眼睛的人自己会看,渐渐地也就没那样的传言了。
待永定王安顿好大楚军队入梁京时,已是一片祥和之兆,连大楚军队入城也没引起什么恐慌,永定王十分满意,不过他看见午门外摆着的血淋淋的荆棘铁链时皱了皱眉。
师父,我还想着您要几日才入梁京。楚淮给永定王倒了茶水,递给他,师父,喝盏茶。
要说楚淮最尊敬的人,不是隆安帝,而是永定王,他一身本领,都是永定王教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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