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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深宫一隅,苟且偷生。
楚淮与她不同,他从未向他们求饶过,他好像不怕死。
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不怕死吗?
楚淮坐下后表情仍旧未变,和离开之前一模一样,萧容盯着他俊逸非凡的面庞,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想告诉自己,其实楚淮也是怕死的,可并没有。
她什么都没找到。
这时,楚淮忽然偏头与她对上,萧容愣住。
从前黝黑的眸中罕见的有一丝殷红,像是几日几夜未睡,布满了血丝,犀利的眸中透着一丝冷戾之气。
只一瞬,楚淮又转过了头,烛光昏暗,她怀疑自个看错了。
恍惚中收回视线,细嫩的指尖掐了自己一把,痛感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原来,他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人非铁石,焉能无感?
萧容垂着小脑袋,莫名有些难受。
之后倒没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萧容根本不配出现在陛下的面前,哪怕是皇子公主贺岁,也自发的跳过了她,无人记得还有一个九公主在角落里坐着。
萧容也没再吃桌上的菜肴,看着那些山珍海味,忽然没了心情。
宫宴散后,萧容回到南撷院,简单洗漱后便让孔嬷嬷与绿枝下去歇息,她们从不守岁。
孔嬷嬷放下汤婆子后欲言又止,看着萧容眼中有些心疼,今日本是公主的生辰,可是谁都不许提起,这是宫中的忌讳。
萧容看出来了,略笑了笑,嬷嬷快去歇息吧,你想说什么我明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年。
等出了宫,也许她便可以过一次生辰,听别人说一次生辰吉乐了吧?
公主莫要难受,总会好起来的。孔嬷嬷瞧见萧容面上的笑容,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即便寻常百姓家,生辰也是极为重要的,可偏偏,公主金枝玉叶,却连生辰也不许过。
我也觉得。总不至于永远都是现在这样的苦难,若不然上天也着实不公。
孔嬷嬷走后,屋子里静了,萧容从榻上下来,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里头摆着一碟子三个雪白的馒头,她端了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孔嬷嬷为她留的,从前这是周嬷嬷的活,周嬷嬷去后,孔嬷嬷便接下了,谁也不提这馒头是做什么用的,可谁都晓得它的用处。
萧容放下馒头后又回到榻上坐着,远远的望着那三个馒头,她得再等等,等夜深人静时。
*
楚淮方从宫宴上回来,正打算洗漱后睡下,虽说今夜腹中空空,可他并不介意,饿几顿死不了人。
可他才坐下,便有人闯入了西厢房。
九皇子,新岁安康啊,我奉太子之令来给你贺岁,抬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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