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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正在独守空房的苏环阿嚏打了个喷嚏。
第30章
新婚的喜烛不能熄灭, 莺莺便放下了床帐盖上了被子,踏踏实实躺在了喜床上。
虽已是夫妻,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总觉尴尬。
萧照听见什么在砰砰砰响,要一瞬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心脏在跳。
他有些讶异。他从习武之初就学会了吐纳调息讲究平心静气, 即使手刃恶人鲜血四溅仍旧要做到气息匀称。
没想到今天居然不受控制起来。
或许是受了伤全身气息也大不如前。
萧照想。
偏偏莺莺还不睡, 嘀嘀咕咕问他:明天我可以在院里种花吗?
种花?
莺莺似乎不打算等他回答, 继续说道:小时候我住在大理,大理国上下都喜欢草木,家家户户种着鲜花,河边堤岸叫做绕道金棱, 云津桥叫做萦城银棱。你猜为何?
为何?
萧照在心里问。
当然是因为金棱上种的是黄花,银棱种的是白花, 各种各样的黄花呢,小仓菊、金雀花、跳舞兰、黄刺玫、结香花, 全是黄色的呢
春月里百姓高高兴兴盘腿坐在草坪上, 斗草簪花昼夜行乐
莺莺说着从前家乡的鲜花,慢慢困意上来了, 最后呢喃两句, 睡着了。
萧照也睡着了。
梦里真有春日灿烂阳光,波光粼粼的海面, 堤岸上黄刺玫熙熙攘攘,跳舞兰风中灵动,结香花枝条细垂、金雀花灿灿烂烂。蓝的海,黄的花,清扬的风, 绚烂的春光。
清晨起来时萧照觉得神清气爽。
自打受伤以后他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莺莺已经在外面梳妆了, 她正与人说话:苏家带来的插瓶黄木香呢?
一个略显和缓的声音:放在侧房我的行李一起, 昨夜换了水,我这就去拿。应当是莺莺的奶娘。
萧照本能想起身,可很快腿脚的僵硬提醒他他现在已经受了伤,与从前康健时候不同。
三娘子,这不过是别的顽童扔下的折枝,您倒留了这么久,还每天给它换水,当真能有什么用吗?是莺莺那个乍唬唬的小丫鬟。
被人丢弃的没用的枝条,不就与自己一样吗?萧照盯着帐顶繁复的石榴图案,颓然想。
你看枝条下面已经长了白白的须根了不是?莺莺的声音轻快而朝气,它不过是暂时时运不济,假以时日一定会根深叶茂繁花满枝。
绿儿不信:那我们打赌啊三娘子,就拿新门里会仙楼的香糖果子做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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