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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豫拿着护膝怔忪在原地,少有地露出不知所措的眼神。
周临渊轻掀起眼皮,口吻如常,又轻又冷:陈循礼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顾豫忽然就不敢说了,可到底是喉咙咽了咽,硬着头皮说:他说他说掌柜的已经答应嫁了。
周临渊轻轻颔首,手上却捏皱了虞冷月给的绝笔信。
如果,娶她的男人,不是他顾则言呢?
她应该也会嫁了吧。
他微微笑了笑。
顾豫简直头皮发麻!
他出言道:三爷,要不您还是过去
周临渊抬手,没让他把话说完,只起身,淡淡道:找人把这里收拾了,别留痕迹。
顾豫犹豫着问道:陈循礼那边
周临渊一脚跨出门槛,道:一切照旧。叫陈循礼管好那头伺候的下人,若有人泄露半点消息他冷淡地说:打死不论。
顾豫心都沉了沉,纵然三爷有手腕,但极少对一般人下这样的狠手。
他跟上去问:您还去时雍坊的宅子吗?
周临渊没回答,他上了马车,撂下顾豫回了周府。
顾豫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他知道,成婚之前,三爷不可能去了。
顾豫担心周临渊,还是特地回了一趟周府,私下里叫出来海岩,严肃地叮嘱说:这一个月里好生伺候,千万不要出差错。三爷现在他顿了顿,换了个好懂的说法:很高兴见血。
海岩心头一凛,忐忑应了。
他小心翼翼伺候了好几天,倒也不见周临渊有异样。
甚至于,主子比平日里歇得还更早了些。
晚上,海岩奉茶和吃食进书房。
他悄悄觑着周临渊。
然而周临渊只是脸色平静地挥手道:放下出去吧。
海岩应声退下。
月色纱灯罩投出来的光晕,洒在周临渊玉白的脸上,如同澹澹月光映着画中人物,有种华贵的清冷。
他铺平虞冷月留下的书信,看了又看,敛眸复又睁开。
想不通一般,茫然地低喃自语:命不久矣呵呵
周临渊端起茶水,呷了一口,茶温正合适,他又大喝了一口。
还不等清爽的茶水过肺腑,喉间猛然一阵恶心,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明明只喝了一口,却呕得格外厉害。
他撑着长桌站起来,想着出去吹吹风也许会好些。
才绕过桌子,砰一声,猛然跌在地上,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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