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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
周临渊静默地看着虞冷月莹亮的双眼,特地解释道:园子夜里很静,你一个人要是不怕,就过来住。意思是,他不会在这里。
虞冷月嘀咕一声:那还真叫你说对了,我就是怕的。
这么大园子,晚上又只有她一个人,王喜一家全在倒座房,喊破喉咙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简直吓死人了。
周临渊低笑一声,声音很浅,继续提着灯笼,带她去看小池塘。
池塘里种的荷花。
这个时节,荷花已经败了,发黑的莲蓬头垂进水面,荷叶莲枝枯黄一片,浮在水面上,衰败寂寥,看的人心里凄凉。
一只白色的鸟,展开雪白的羽翅,从岸边惊飞,边飞边嘶鸣。
更添两分凄清。
虞冷月走到六角飞檐亭子里,趴在栏杆上探着身子看,惊道:那是鹤?
周临渊道:是。旁人知道我这园子里种了梅花,送了几只鹤,已经养了一两年了。
原来这就是老金听到的鸟叫。
虞冷月看得很兴奋。
周临渊问她:你很喜欢鹤?
虞冷月忍不住道:喜欢。
这样珍奇的动物,居然可以私养在家里,能不喜欢吗。
周临渊提着灯,看着她雀跃的模样,淡淡笑着。
晚上回阁楼的路上,起了夜风。
虞冷月搓了搓胳膊,往周临渊身边靠了靠,他揽住她的肩膀。因为冷,她得寸进尺往他怀里挤,脸颊不小心在他胸膛蹭了蹭,一抬头,脑袋顶到了他的下颌骨。
这样的仰视姿态,恰好看到他俊美的半张脸,唇薄而红,鼻子高挺瘦削,双眼在夜里也是亮的,真如星子一般。
风中卷来一阵淡香。
她放轻了语气,声音迷恋又坦荡:顾郎,你用的什么香?身上怎么这么好闻。
轻轻吸了一段气儿,显然是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周临渊低头,她梳的发髻总是很简单又有些古怪,不是京城时兴的样式,很容易散。这会儿又散去几分,落到脸颊边,轻拂芙蓉面,慵懒妩媚。
他伸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去耳后,眸光渐暗,哑声道:我从不用香。
四目相对。
周临渊先挪开眼,滚着喉结,清了嗓,声音又恢复如常: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虞冷月只笑说:好。
走着走着,下台阶时,虞冷月脚一崴,往地上摔去。
周临渊揽着她肩的手,挪到了她腰上,将她整个地抱住。
其实只有一级台阶了,两人都这般岁数,又不是孩子,怎么摔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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